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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景象尽收眼底。夏意明媚，蝉鸣从外围的树上穿透而来。这栋楼似乎是教学楼，下课时间待在这里的孩子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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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院长从腰带解下钥匙，打开档案室的门。印芸竹见对方在里面翻找，百无聊赖地绕过楼梯走向廊道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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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明几净的教室里，后门虚掩着，桌面上书本凌乱叠摞。因为福。利院人少，教学资源跟不上，不同年纪的孩子在一间教室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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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从门缝中传来尖锐的叫声和争吵。印芸竹悄悄推开门，见三四个孩子包围住中间的桌子，言语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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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子啊，骂你你还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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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本来就是傻子，还是有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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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坐过牢，听到了没？你妈妈坐过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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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的心思很简单，对讨厌的人恶意几乎毫不掩饰。尖锐犀利的言语犹如刀刃，别说是孩子，就连印芸竹这种大人听了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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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福。利院，还有这种霸凌的小团体存在，打量背影估摸着十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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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印芸竹推门，扬声道：“哎，你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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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小孩似乎没想到有人躲在门后偷听，还是个大人，反应慢半拍地说了句“不关我的事”，就一溜烟地从前门跑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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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听到动静的江梦合走过来，循着她的目光望向教室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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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秀气的背影蜷缩在椅子上，正专心致志拼接桌上的七巧板。面对恶毒的言语，丝毫没有被中伤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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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她。”印芸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轻手轻脚走进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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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方正的桌沿，后黑板用粉笔画着简陋搞笑的涂鸦，色彩艳丽的手抄报贴在墙上，泛黄的照片被晒得翘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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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绕到桌前，刚准备安慰，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整个人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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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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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医院被养得白胖的小孩，此刻面色蜡黄，眉头无力耷拉下去。感受到桌前投射下一片阴影，她推开七巧板，张嘴呜呜啊啊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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