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觉察到落在身上的视线，路烈敏锐抬眼，捕捉到闻歌没来得及收回、稍带冷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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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故问：“谁又塞了什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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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那群人的动作像被发条松了后停住的人偶，面色惶白垂下头颅，大气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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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暴君最近的人是宫务大臣巴塞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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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家族世代侍奉皇室，自路烈出生，伯爵便一直在他驾前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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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知道陛下今天的“狩猎”大获全胜，眼下心情很好，不然这会儿他面对的就不会是暴君表面漫不经心的诘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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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同样知道陛下有多讨厌人鱼。他躬着身子：“是斯图尔曼家族所献上的人鱼，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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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路烈嘴角微微提起，赤红瞳孔流淌着愉悦的凶戾：“这群废物还没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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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卿，你说该奖他们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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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的压迫凌厉强势，冷汗悄然从巴塞伯爵后背滑落。他腰弯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地面，答得小心翼翼：“陛下何不看看人鱼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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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人鱼似乎受到了惊吓，已经匿进阴影处，从窗角只能看到一截冷白色的纤细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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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烈兴致缺缺，径自走进会客厅。\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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