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走走消食?”
两人起身出了后院的饭堂,来到一处庭院中,杨慎道:“张前辈可得留心礼房送来的中榜试卷!”
张潮点点头道:“没有问题,那王宠的礼经解读我也看过!只是广西云南贵州的士子才俊亦有很多在南京国子监读书的,他们的文章思路观点完全是江南风格,只怕不好分辨。”
杨慎笑了一下道:“科举本来就是七成靠运气。人生世上,只须合眼放步,以听造物之低昂而已!我听说曾有一个阅卷官,把送到他房里的卷子,闭眼从中随机抽取,抽到的就打圈通过,不也没有人说什么,这就叫老天让他们中!”
张潮迟疑道:“但是我辈当年亦是十年寒窗,考试时也希望考官兢兢业业,莫使自己心血付诸东流。”
“那苏州名士文徵明,屡试不第,不也没有办法?最后还要靠江南官宦推荐才以贡生身份入我们翰林院,过段时间他就会来北京。
你再看看我。当年我第一次参加会试,王鏊相公任主考官,却不小心把我的试卷烧了,耽搁了我三年,本来那一科我就应该中状元的!”
说到这里,杨慎站在庭院中,看着碧蓝无云的天空喃喃自语道:“此天意也!殆非人力所为!”
二月十三日傍晚,顺天府贡院大门打开,吐出一群群蓬头垢面精疲力竭的考生。在锦衣卫的目光下,考生的试卷被送到后院的工房由工人弥封起来。
弥封过的试卷被编上号送到书房。书房里有从各衙门调来的百余名书手,他们用朱笔把每张试卷仔细誊录一遍。
誊录完毕后,书手们还要把自己手上的朱笔试卷读一遍,有人拿着考生的墨笔试卷在旁校验,如果书手誊录有误,就必须要刮擦、涂改错字。
大明的读书人都必须学会修复技术。他们考试时随身带着纸浆和毛刷、瓶子、刀子、剪子、炉子等工具。当卷子出现错字,他们会将错字挖去,均匀地撒上纸浆补起来,再用烤炉烘干。
二月二十日,完成校验流程。朱笔誊录过的试卷被送进一个一个的经房。
每个经房里都有一名同考阅卷官,中式举子称他们为“房师”。
和乡试差不多,《春秋》与《礼经》也各自只有一房。
正如大明体制是主官一言堂,乡试、会试主考官有一个巨大的权力,那就是搜卷。当主考官看到阅卷官送上的试卷水平不怎么样,主考官可以去阅卷官房中,翻阅剩下的试卷,然后带走自己认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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