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顶华盖垂落十二重鲛绡纱帷,最外一层用金线绣着"日月山河"纹样,随风轻晃时,竟似有流云浮动、江河奔涌之态。
辇檐四角各悬一枚龙眼大的东珠,珠下垂着赤金铃铛,随着行进发出清越声响。
车驾前后各有八名红衣宫女执孔雀羽扇,羽扇柄端缀着银铃,行动时如落珠溅玉。
前方十二名暗卫骑着纯白骏马开道,马额缀红缨,鞍鞯上以金线绣着狻猊图案。
后方跟着八名捧着香炉的太监,炉中焚烧着龙涎香,青烟在空气中勾勒出蜿蜒的轨迹。
更远处,两队身着明光铠的禁军手持画戟肃立,戟刃在阳光下连成一道刺目的银线。
云常山口中喃喃,“这是谁的车驾,怎么排场这样大?”
柳氏看着这一幕,出声分析道:“大虞皇帝明德元年令,凡车不得雕饰龙凤纹。可孝慈皇后辞世多年......”她突然眼睛一亮,“儿媳知道了,这是公主的车驾。”
醒悟过来以后,她不忘拉拉丈夫,赶紧拽着儿子跪在了地上。
临行前,父亲柳知县曾一再告诫她,莫说只是与这位素未谋面的贵人沾亲带故,就算自己的夫君真是驸马的兄长,大庭广众之下,该有的礼节也绝不能少。
“公主的车驾?”云常山听到这话,瞬间愣在了原地,不知不觉间,后背的半截衣衫已被汗水浸透。这位公主果真是个妒妇,眼下是堵他们来了。
不会是陈明故意给他们去的书信,诱骗他们到此,好一网打尽吧?
如果是这样,怕是女儿已遭了他们毒手。
一念至此,他颤颤巍巍地道:“海儿,带着你妻儿,咱们赶紧逃吧。”他扭头一看,儿子一家三口已跪在了地上。
蠢!
公主铁了心要杀人灭口,这个时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就有用吗?
刚想叫儿孙们起来,云海指着车驾旁的一骑道:“爹,你看那是不是妹夫?”
云常山转过身来,眯眼细观,可不就是那奸人!
刚才被宫女的羽扇遮挡了视线,没有注意到他。
罢了罢了,现在跑也来不及了。
老爷子心里已打定主意,死前怎么也要痛骂这对奸夫淫妇一顿。
所以对于儿子和儿媳在其身后一直拽着他,让他跪下行礼的言辞,置若罔闻。
老夫十二岁就挑着竹筐走南闯北地卖鸡娃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
不就是一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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