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狂歌纵舞,难听难看,不知天地为何物,身上仅有的,只是燥热和悲伤。”
“新年快乐。”齐玉露双手拎着皮包,她烫了头发,脸上化了妆,新买的青绿色羽绒服衬出她全新的气色。
“你瘦了,”齐玉露伸出手,抚摸他唇上坚硬的胡茬,“”
对面的公园里,除了锻炼的大爷大妈,见不到一个年轻人,长椅上,郭发和齐玉露并肩而坐,她幽幽地念起手里的书:“余烬追逐焰火……”
“郭发,你别这样,我害怕。”齐玉露推开他。
“不怪你,我那天说过,虽然你不开心,但是我还是要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就算你那天阻止了,她也会趁你不在的时候……”
“我替阿姨祈祷了,上帝会让她去天堂的。”齐玉露说。
他机械地侧过头,揽住她的腰,只是亲吻,她的嘴巴仍残留晚饭荔枝汽水的味道,那淡淡的甜味慢慢驱散他嘴里的苦味儿,他忽然转过脸狂咳起来,一声高过一声,渐渐发出干哕的声音,他的胃里不好受,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眼泪忽然满缀,从深深的眼眶里掉了出来,齐玉露第一次看见郭发这样痛苦,轻轻地捧起他的头:“你什么都可以和说我……”
齐玉露安抚他,顺着毛捋,用腿垫高他的头:“你枕着我,郭发,你枕着我。”费了好半天,才扒开他严防死守的手。
齐玉露不知所措,静静地摩挲他的胸膛,又低头吮他的泪:“你终于跟我说心里话了。”
对于这个问题,齐玉露心里又千百种文艺的回答,可是她终于没有说话,她的腿有些痛,转身从包里拿出自己随手带的一本旧书,吹了吹页面夹的灰,随便翻到一页。
那一晚,齐玉露的细腻和体贴都没有了用武之地,当她真正面对一个垮塌的男人,她感到不知所措,可她不知道,发问的郭发也未必真的想要一个答案。
郭发慢慢安静下来,呼吸也越来越平稳,她一手拿书,一手摸他下巴上硬硬的胡碴,他没得到答案,只好闭上眼睛,她发现他的睫毛很长很浓,也许遗传自他的母亲。
齐玉露停止了诵读,合上书页,把封面亮给郭发:“法国作家梭罗的《野果》,这是他一生中最后的作品。”每当去除东北口音说些和文学有关的东西,齐玉露就像变了一个人,她的声势不再低弱,那样子在郭发眼里像个挂在电视里的严肃的播音员,又或者说,是译制片的里字正腔圆的女主角。
“你还读上书了?”
齐玉露看他又开始发挥幽默细胞了,知道他大概是好了些:“走吧,郭发,我请你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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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的星星,请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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