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阴气真够重的,冷飕的,后脊梁刺挠。”
正说着的功夫,白康宏忽然发现一条脚印,不大,但足够清晰,可条子却并不顺着那脚印走,嘴里嘶嘶地,一直要坚持扭头朝后方走:“怎么回事儿?条子,咋要跑?白给你那些折箩(东北方言意为酒席吃过后倒在一起的剩菜)了!”
“没有啊,你别吓我。”白康宏快站不住了,条子跳跃着扭身,险些将他拽走。
郭发饿虎扑食一般,一把抓住余祖芬:“你干啥!妈!”
“妈!”郭发发了狂,后了悔,自己只顾着那十万悬赏,却忘了看着母亲,但所幸,只喝了三分之一。
,嘴里不断吐出白雾,耳边,仿佛有隐隐的吠叫。
郭发乜斜着郭发的坟墓,墓碑上,他的照片上挂着笑,一并洗去了他曾经对自己和妻儿犯下的罪行:“都他妈的过去了!那个人已经死了!”
“我跟我朋友打听过了,他死在下河湾了,少个半个脑袋下半身还他妈不老实,要强奸母猪,让村民一棒子打死了,”郭发从怀里拿出一张报纸,指着最显眼的版面,“妈,你看,都成奇闻了。”
母子俩不约而同向后看,白康宏从林子后钻了出来,十分雀跃:“芬姨!你不能死!我们抓着那个杀人犯了!等十万块钱拿着,就让郭发领你去省城换肝!”
白康宏喜笑颜开:“条子一直跟着,从棵树底下逮住了!”
“这死冷寒天、黑灯瞎火的,谁来啊,他瘦猴子似的,穿的破棉衣棉袄,戴个破鸭舌帽!不跟开枪那天一样吗?”
“我给一棒子砸晕了,扔山脚了,条子看着呢,咱们快去吧!芬姨!”
“我都知道了!我问龚大夫了!能治好!”郭发将她轻而易举地抱起来,像是捧起一片雪花,那么轻。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摘下那人的帽子,发现一张再熟悉不过、昏睡的脸:“齐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