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在狼毒草粉里涕泪横流,听着他抖出二十年前的毒针阴谋,绣绷上未完成的狼首纹在晃动的烛影里,竟渐渐与阿史那云腰间的银铃重合。三年前御花园的场景突然涌上来——那时萧承煜还会笑着替她捡步摇,而今他眼中只有北狄公主发间的珊瑚珠,像簇烧穿金銮殿的火。
"右相之女,你手里拿的什么?"阿史那云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苏挽月手一抖,绣绷"啪"地落在青砖上。狼首纹朝上,银线在晨光里泛着微光,竟与殿中蟠龙柱上的鳞纹隐隐呼应。
萧承煜弯腰捡起绣绷,看见角落绣着行极小的字:"蟠龙有逆鳞,狼心无贵贱"——是苏挽月的笔迹。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她送的蟠龙纹香囊,如今还收在御书房的暗格里,香囊角上绣着的,正是这样的小狼首。
"原来苏小姐早已知晓。"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苏挽月红了眼眶。她望着他腰间的狼首银铃,忽然想起父亲昨夜的话:"若皇帝败了,苏家就是下一个三皇子旧部。"可此刻殿中狼毒草的辛辣味钻进鼻腔,竟比太后的檀香更让人清醒。
"陛下,"她忽然跪下,鬓边金钗歪得不成样子,"当年三皇子被囚前,曾托人给我带过片狼首锦缎,说'莫信金銮殿的规矩,要信自己的眼睛'。"她摸出袖中密信,正是父亲让她泄露双玉佩的手谕,"如今我才明白,真正的规矩,是狼与龙都该在蓝天下奔跑,而不是被金丝笼困死。"
阿史那云盯着绣绷上的狼首,忽然想起冷宫里的残锦。她伸手拽起苏挽月,珊瑚珠串撞在对方的缠枝莲裙带上:"早知道你绣的狼首这么漂亮,我该让你给追风绣个鞍垫的!"说着塞给她片狼毒草叶,"拿着,以后谁再逼你绣牡丹,就用这叶子扎他们的指尖。"
苏挽月看着掌心的草叶,忽然轻笑。殿外追风的嘶鸣声传来,混着北狄铁骑的马蹄声,竟像首她从未听过的战歌。她忽然明白,自己绣了十八年的蟠龙,从来不是金銮殿里的死物,而是该与狼共舞的生灵——就像此刻萧承煜眼中的光,终于不再被琉璃瓦遮住,而是映着草原的星子,亮得灼人。
当太后的翟衣扫过她身侧时,苏挽月忽然伸手,将绣绷上的狼首对准了殿中蟠龙藻井。阳光穿过琉璃窗,在狼首银线和蟠龙金箔上同时跳跃,竟融成片不分彼此的光——就像她终于敢说出口的那句话,混着狼毒草的清苦,在金銮殿的穹顶下,轻轻荡开:"原来狼与龙的故事,从来不是非此即彼的厮杀,而是彼此成就的共生。"
这一日的金銮殿,终究在狼首与蟠龙的清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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