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煜趴在御书房的桌子上打了个盹,脊背的伤还没好利索,一动就扯得生疼。案头摆着阿史那云硬塞给他的狼毒草膏,盖子没盖紧,一股子清苦的草香混着奶香,倒比太医院的金创药闻着踏实。他刚摸出怀里的双玉佩,就听见窗外传来珊瑚珠串的响声——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总爱爬墙的北狄小狼崽来了。
"陛下又在偷摸看玉佩!"阿史那云从窗台上跳下来,裙摆沾着片不知道从哪儿蹭来的金箔,"今早鸿胪寺的马夫说,追风的马槽里多了十颗波斯琉璃珠,难不成是哪位贵公子送的?"
萧承煜没接话,盯着她手腕上的银镯发怔。自从在冷宫发现三皇子的字迹,这镯子就没离过她的手,那串北狄文刻的是"狼心归处",和他腰间玉佩的蟠龙纹正好凑成一对。他忽然想起昨夜她蹲在冷宫里,用匕首撬石墙上的暗格,珊瑚珠串碰在砖缝里叮当响,像在给二十年的秘密敲开一条缝。
"太后今早召了李大人。"阿史那云忽然压低声音,狼首银铃贴着他的蟠龙纹腰带,"小莺听见他们说'狼子野心',还提到三皇子的旧部在城西茶楼聚会。"
萧承煜的手指骤然收紧,三皇子的残锦还藏在他袖中,上面的朱砂蟠龙像是要从布纹里挣出来。自牡丹宴后,太后明里暗里的动作越来越多,先是让右相之女往御书房送点心,接着又命御史台连番弹劾北狄使团,连太仆寺的马料都减了三成——明摆着是要逼他在北狄和太后之间选边站。
"明日随我去城西。"萧承煜忽然起身,碰得桌角的狼首杯叮当响,"三皇兄的旧部手里,应该还有太祖盟约的残卷。"他看着阿史那云鬓角的碎发,忽然想起她在牡丹宴上撕破绣绷的样子,指尖还留着被针尖扎的血点,"记得把狼毒草膏带上,万一遇上埋伏..."
"陛下当云儿是纸糊的?"阿史那云忽然掏出狼首匕首,刀柄上的"无畏"二字磨得发亮,"在北狄,十岁的小狼崽都能跟着狼群跑三天三夜,何况是带着蟠龙玉佩的狼?"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倒是陛下,昨夜又偷偷拆了纱布是不是?"
萧承煜耳尖发烫,慌忙转身翻看奏折。窗外传来巡夜的梆子声,他忽然想起青禾今早的密报:北狄王庭的铁骑已到阴山脚下,阿史那绫的狼首大旗在草原上飘得猎猎作响。而他怀里的双玉佩,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像在呼应千里之外的马蹄声。
次日晌午,城西老茶楼。
阿史那云攥着半块狼首纹糕点,听着邻桌几个书生谈论"太祖朝的狼龙盟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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