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仪式后的第七日,萧承煜执意拆了脊背的纱布,任由阿史那云用雪龙膏替他换药。狼首银铃蹭过他结痂的鞭痕时,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薄茧擦过她腕间银镯:"云儿,你可知道,太祖朝的《王会图》原稿,龙爪下踩着的不是祥云,而是北狄的狼图腾?"
少女的指尖停在他后颈,那里新长出的鳞纹状疤痕,竟与狼首匕首的纹路分毫不差。她忽然想起祭天那日,双玉佩在追风鬃毛上折射的光,恰好映亮了萧承煜眼底的星火:"母妃曾说,狼与龙的爪子,本就该一起撕碎阻挡前路的荆棘。"
殿外忽然传来喧哗,暗卫青禾匆匆入内:"陛下,太后请北狄使团赴牡丹宴,点名要公主与三皇子旧部共舞。"
萧承煜的指尖骤然收紧,三皇子旧部正是太后用来制衡他的棋子。阿史那云却忽然轻笑,珊瑚珠串甩过肩颈:"中原的牡丹宴,可敢让北狄的狼跳支'踏雪寻梅'?"她转身时,狼首银铃撞在蟠龙纹屏风上,发出清越的响,"就像二十年前,我母妃在大周宴会上,用狼毫在宣纸上画龙。"
牡丹宴设在御花园,垂丝海棠正落英缤纷。阿史那云穿了件绣着银线狼图腾的月白羽纱,腰间却系着萧承煜送的蟠龙纹丝带——两种纹样在腰间交缠,像极了他们近日在御书房共读时,狼首匕首与《商君书》并置的模样。
"北狄公主果然与众不同。"三皇子旧臣李大人捻着胡须,目光落在她腰间,"只是这狼与龙相缠,怕是不合礼制吧?"
阿史那云忽然旋身,银铃随舞步荡开涟漪:"李大人可知,太祖皇帝与我北狄大可汗歃血为盟时,曾说'龙鳞覆雪,狼首吞风,二者共生,天下大同'?"她指尖划过丝带蟠龙的眼睛,"倒是大人袖口的缠枝莲,比龙鳞还要锋利呢。"
席间倒吸冷气的声音里,萧承煜望着她鬓边晃动的珊瑚珠。自祭天后,太后再未召见他,却频频宴请北狄使团,显然是想绕过他拉拢北狄。而阿史那云每次赴宴,总会在袖中藏片狼毒草叶——不是为了下毒,而是借草香提醒自己,金銮殿的宴席上,筷子夹着的可能是蜜里的刀。
"陛下,太后有请。"琳琅忽然至他身侧,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萧承煜起身时,瞥见阿史那云正被几个贵女围住,她们指尖捏着绣绷,说是要教她绣牡丹,针尖却故意往她掌心扎。
"牡丹虽美,却不如北狄的狼毒花实在。"阿史那云忽然抓住贵女的手,将绣绷上的牡丹扯破,"至少狼毒花能治伤,而牡丹...不过是温室里的摆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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