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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是说,太后想借他们的手,挑动大周与北狄的恩怨?"阿史那云摸着狼首银铃,铃身还带着体温,"就像二十年前,他们用玉箫挑拨母妃与大周使臣的感情?"
阿史那琪的手骤然收紧,眉间朱砂记在暮色中像团火:"当年你母妃执意要嫁大周使臣,却不知那支玉箫里藏着毒针。"她从袖中摸出密信,狼首印泥在残阳下泛着血光,"女君说,大周的蟠龙正在换牙,若这时候递上带血的肉,龙爪便会抓得更紧。"
凉亭外,夜莺忽然发出夜啼。阿史那云望着远处观礼台上火把通明,知道萧承煜此刻正陪着太后"说话",就像他每日都要陪着朝臣演一场"君臣和睦"的戏。她忽然想起马球宴上,他替她捡珊瑚珠时,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触感——比中原的玉更暖,比北狄的雪更凉。
"云儿,你可记得北狄的狼图腾?"阿史那琪忽然开口,"狼从不对笼中兽露出软腹,哪怕那笼子是金丝编的。"
少女低头看着腕间银镯,那是初猎时母妃亲手戴上的。远处传来更鼓声声,惊起栖在槐树上的寒鸦。她忽然轻笑,指尖抚过伤口:"可若笼子里的蟠龙,自己撞碎了金丝呢?"
观礼台内,萧承煜跪在太后座前,听着翟衣拖地的声响由远及近。太后的指尖划过他后颈,像在检查幼时落下的胎记:"皇帝今日在马球场上,倒像是北狄的驸马。"
"母后说笑了。"他垂眸望着砖缝里的蚂蚁,想起阿史那云小臂上的血痕,"北狄公主率真可爱,正适合教大周贵女些骑马射箭的本事。"
太后忽然轻笑,珠翠在头顶晃出碎光:"哀家听说,北狄新君至今未嫁,倒是这位小公主..."她指尖骤然捏紧他的肩膀,"皇帝该知道,太祖皇帝留下的《王会图》,龙首虽望北,龙爪却始终踩着中原的土。"
更漏声里,萧承煜盯着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蟠龙纹在砖面上裂成两半。他想起阿史那云击球时的样子,狼首杆头划破空气的声音,像极了他心底那道越来越清晰的裂缝——那是蟠龙挣断金丝的声音,是草原的风灌进金銮殿的声音,是某个带着珊瑚珠与狼首银铃的少女,在他十八年的光阴里,踩出的第一串带血的脚印。
更鼓敲过子时三刻,太极宫偏殿的铜锁"咔嗒"解开。萧承煜跪在冰凉的青砖上,望着太后身边的掌事太监展开九节藤鞭——鞭身浸过药汁,泛着暗红,正是太祖皇帝当年惩戒贪腐的"醒龙鞭"。
"皇帝可知错?"太后坐在暖阁里,声音混着檀香,"在马球场上当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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