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与大周本就是兄弟之邦,何须分什么君子小人?"
场中寂静如霜。太后指尖捏紧帕子,绣着的牡丹花瓣在掌心留下红痕。阿史那云看见萧承煜转身时,朝她眨了眨眼,墨色衣摆掠过她垂落的珊瑚珠串——那是只有北狄人能看懂的暗号,意思是"别低头,狼的眼睛该盯着猎物"。
第二局开始时,太阳已爬过飞檐。阿史那云注意到赵承泽的马球杆换了新流苏,金丝缠绕的末端藏着不易察觉的倒刺。当她再度抢球时,对方杆头突然转向,倒刺划破她胡服袖口,在小臂上划出寸长的血痕。
"小心!"萧承煜的声音混着马蹄声砸在耳膜上。阿史那云忽然想起姑姑昨夜的话:"盯着袖口",此刻赵承泽的袖口正渗出点点墨迹——那是北狄狼毒草的汁液,沾到伤口便会麻痹筋骨。她猛地甩杆,狼首杆头直击对方马腹,追风趁机撞向对方坐骑,将赵承泽掀翻在草垛里。
观礼台传来惊呼。太后霍然起身,翟衣上的珠翠叮当乱响。萧承煜看见阿史那云低头查看伤口,指尖在血迹上抹了两下——这是北狄人试毒的法子,用唾液混着草汁擦拭伤口。当她抬头朝他笑时,唇角沾着草屑,眼里燃着未灭的火,像极了北狄草原上,烧不尽的野火。
"赵公子技不如人,怎的还怪起马儿来了?"阿史那云策马绕着倒地的赵承泽转圈,狼首银铃随着马步叮当作响,"我北狄人驯马有句话——若驾驭不了烈马,就该学会在泥里打滚。"
场中贵胄哄笑起来。萧承煜看见赵承泽爬起时,袖中掉落半片浸过药的月桂叶——与昨夜他在鸿胪寺墙头蹭到的一模一样。他忽然明白,太后这是要借马球宴,坐实北狄公主"凶悍无礼"的罪名,进而敲打他这个对北狄态度暧昧的皇帝。
"今日马球宴,就到此为止吧。"太后的声音里带着冰碴,"公主受伤,该回鸿胪寺歇息了。"她转身时,目光扫过萧承煜,"皇帝留下,陪哀家说说话。"
阿史那云正要反驳,却见萧承煜微微摇头,袖中蟠龙纹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她忽然想起今早姑姑替她整理胡服时,在她腰间暗袋装了片狼毒草解药——此刻掌心的汗,正将药粉融成淡绿色的水痕。
暮色漫过上林苑时,阿史那云坐在凉亭里,任由侍女包扎手臂伤口。姑姑阿史那琪握着她的手,指尖按在脉搏上:"狼毒草的毒,三日内不能动怒。"忽然掀开她的袖口,看见伤口周围泛着青紫色,"赵承泽的父亲,是当年三皇子的幕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