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光和七年,九江郡的淮水两岸遭了大旱。
河床裸露出干裂的泥块,芦苇荡枯黄如败絮,唯有少年凌操驾着渔船,仍能在浅滩处寻到鱼群的踪迹。
他赤着脚站在船板上,黝黑的脊背被日头晒得发亮,手中的渔网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落水时激起一圈细密的涟漪——这手"旋网"的绝技,是他跟着父亲练了十年的功夫。
"公绩,今日的鱼获够换半袋米了!"岸上的母亲挥着围裙喊。
凌操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弯腰将活蹦乱跳的鲫鱼扔进舱里。
他今年十六岁,身量已比同龄人高出一个头,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如老树盘根,这是常年与风浪较劲练出的力道。
收网归家时,恰逢郡里的税吏带着兵丁催缴粮税。
一个瘸腿的老渔民交不出粮食,被兵丁按在地上抽打。
凌操攥紧了渔网的竹柄,指节泛白。他爹从身后拽住他的衣襟,低声道:"别惹事,咱们惹不起。"
那晚,凌操躺在渔船的舱板上,听着父亲唉声叹气。"苛政猛于虎啊",父亲说这话时,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当年你祖父跟着王匡将军讨黄巾,就是看不惯官府欺压百姓......"凌操忽然坐起身:"爹,我也想当兵。"
父亲的烟袋锅"当啷"掉在舱板上:"你疯了?刀枪无眼,当兵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总比看着税吏打人强。"凌操望着舱外的月亮,"我要学祖父,做个能护着乡亲的汉子。"
半年后,孙坚在寿春招募义兵的消息传到淮水。
凌操揣着母亲连夜烙的干粮,偷偷溜出家门。
招募处的校场上,他见一个红脸膛的汉子正与人比试举重,三百斤的石锁提在手中面不改色——那是日后威震江东的程普。
轮到凌操时,他没直接去搬石锁,反而解开腰间的渔网线,将三石重的沙袋捆在身上,在泥泞的校场上跑了五十圈,气不喘心不跳。
孙坚恰好巡视至此,见这少年身具蛮力却不鲁莽,不禁抚须笑道:"你这力气,在船上能顶三个壮汉。"
凌操昂然道:"末将不仅有力气,水性更是淮水第一!"孙坚来了兴致,当即命人备船,要亲眼见识。
在淮河的漩涡区,凌操如游鱼般穿梭于惊涛骇浪中,甚至能潜入水底,用匕首在船板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孙坚看得抚掌大笑:"好个淮水蛟龙!我便让你统领水军的先锋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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