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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吴国太望着廊下那株梅树,忽然想起建安元年那个春天。
那时她刚随孙策来到吴郡,夜里总听见他在帐中磨剑。
有天深夜,她披着衣裳过去,见他正对着父亲的灵位发呆,案上摆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母亲,”他声音发哑,“我梦见父亲说,江东的水太冷,他睡不着。”
她伸手按住儿子颤抖的肩膀,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见他眼角的泪:“你父亲不是要你报仇,是要你守着这方水土,让百姓能踏踏实实吃口热饭。”
那晚之后,孙策的剑声里少了戾气,多了些沉甸甸的东西。
如今这双儿子一个能横槊立马,一个会灯下谋策,吴国太却总想起他们小时候的模样。
孙策三岁时摔断了腿,哭着不肯上药,孙坚就把他架在脖子上逛军营;孙权五岁还尿床,每次都躲在她怀里说“要像父亲一样当英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摸了摸孙权的头:“明日让先生教你读《孙子兵法》吧,光会画老虎可不行。”
侍女端来刚炖好的银耳羹,吴国太舀了一勺,忽然听见院外传来喧哗。
孙策猛地站起身,按在腰间的剑“噌”地出鞘半寸。
只见侍卫匆匆跑来禀报:“公子,庐江太守刘勋派使者来了,说要借粮。”
孙策眉头紧锁,正要说话,却被吴国太按住了手。
她将银耳羹推到儿子面前:“先吃饭。当年你父亲在南阳,袁术借了三万石粮,后来还了吗?”
孙策恍然大悟,嘴角扬起冷笑:“母亲是说……”
“告诉使者,”吴国太望着窗外飘落的梅花,声音平静却带着分量,“粮可以借,但得用皖城来换。”
建安十四年的春天,京口的甘露寺香火格外旺盛。
吴国太坐在佛堂的蒲团上,听着僧人们诵经,目光却落在供桌上那串明珠上——这是刘备派使者送来的聘礼,说是要迎娶她的女儿孙尚香。
“母亲,刘备那老小子都快五十了,怎能让妹妹嫁给他?”孙权在佛堂外焦躁地踱步,身上的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吴国太走出佛堂,看着长江上往来的战船,忽然问:“你觉得刘备是个什么样的人?”
“伪君子!”孙权脱口而出,“当年在许昌,他跟曹操称兄道弟;如今占了荆州,倒想起跟咱们结亲了!”
吴国太没说话,伸手拂去他肩头的柳絮:“你还记得建安五年吗?那时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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