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里,马车灯在风雪中浮沉如流萤,将车内两人的影子揉成斑驳的画。杨源的指尖深深陷进袖口的玉坠,刻着"唤"字的羊脂玉硌着掌心,那是他特意请人改刻的——当年"林唤儿"的"唤",如今林幻城的"幻",终究隔着一道化不开的冰雪。
林幻城望着太子耳尖的淡红,忽觉那抹颜色比极光更灼眼。陈如玥的话在耳畔响起时,他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同心结,红绳上的银狐铃铛轻轻摇晃,惊起暖炉里的火星。还记得那年在撷芳阁,他化作女子替杨源研墨,少年忽然抓住他的手说:"唤儿的字,比御书房的镇纸还稳。"那时他指尖还留着墨香,眼底尽是未染尘埃的光。
"太子..."他刚开口,便被马车颠簸打断。杨源慌忙伸手扶住他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青衫传来,与记忆中替"林唤儿"披狐裘时的热度分毫不差。林幻城忽然想起,自己成亲那日夜晚,杨源隔着八抬大轿递来的锦盒里,正是这枚玉坠,当时他看都未看便丢进了冰池。
暖炉里的炭块突然爆响,惊得杨源缩回手。林幻城望着他袖口露出的银匕首柄——那是去年他替陈杨源挡箭时,杨源连夜让人打的。刀身上的"众"字被磨得发亮,却掩不住刀柄内侧刻的"唤"字,像道藏在深处的疤。
"当年..."林幻城的喉结滚动,触到的却是杨源递来的糖炒栗子。栗子壳已被剥好,露出金黄的果肉,热气混着糖霜扑在脸上,模糊了对方眼底的情绪。他忽然想起陈如玥说过的话:"你总说自己是无心的孤,可我瞧着,你的心早在遇着太子时,就碎成了雪粒子。"
杨源的目光落在他心口的胎记上,那抹淡青在烛火下泛着柔光,像极了化形那日,林幻城忽然伸手替他拂去睫毛上的雪花,指尖停在眉峰处,那里有道淡淡的疤,是替他挡刺客时留的。
"幻城..."杨源的声音轻得像雪,却让林幻城指尖一颤。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竟比"唤儿"更让人心颤。他忽然想起成婚前夜,杨源在御花园说的话:"孤只要你平安,其余皆可舍去。"那时他戴着陈如玥的玉镯,狠心说"从未动情",却在转身时,看见少年眼底碎成齑粉的月光。
马车灯忽然明灭不定,极光的幽蓝浸透帘幕,将两人的影子叠成一体。林幻城望着杨源眼下的青黑,忽然觉得那些年的刻意疏冷,不过是用冰雪砌成的墙,看似坚不可摧,实则一触即溃。他的手指轻轻覆上对方攥着玉坠的手,感受到那抹颤抖,像极了自己每次看见杨源时,藏在心底的震颤。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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