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身在局中,瞎了一般,能看见听见的内容,就是当时的表情和思路。她知道他在赶她,以为是在气头上,隐约想到陆祁阳不会罢休,便索性离开他身边,让他安心修养一番。
“我的脑子那天干嘛去了?”让谁偷去了?
她死死抓着严辞唳的衣服,脸上的表情褪了色一般凝成一张没有颜色的纸。
所以他到底伤得有多重,必须要把她赶走。陆祁阳究竟派了多少人马围堵,那夜离开前,他身边只有折玉听风和付瑶,能抵御多久?
姜梨不敢再细思,迅速打马朝之前荒户方向奔去。
三日路程被她并做两日,两日不眠不休,又挤做一天。
雁回山上并无打斗痕迹,地上马蹄杂乱无比,倒像是隔空谈了一场交易。无人知晓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严辞唳说,“难道是被陆祁阳带走了?”
姜梨说不可能,“付锦衾就算重伤在身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不会主动跟陆祁阳走,陆祁阳也不可能不费一兵一卒的带走他。”
“那我们此刻去哪。”
姜梨看向一路向北的车辕。
“回乐安。”
小七在路上大致算了一下,姜梨从跟付锦衾“赌气”,到折返雁北山,再奔去乐安,大概跑了整整十五日。这十五天里,她忆起自己是个活人,需要吃饭休息的时候不多,累极了才找地方打盹,饿透了才随意塞几口干粮。他们碍于她的少吃少睡,不好意思耽搁时辰,于是也跟着草率吃睡,待到回到乐安之时,几人都有一副流民相。
进得城来已是清晨时分,街道上没人,商户店铺也没人迎客。严辞唳向上看了看,满城的烟囱都是冷的,像是不知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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