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严继告诫任泞,“朝中时局非你我可以掌控,管得越宽祸事越多,你我这把年纪,倒也不怕死了,只恐累及家人,万事谨慎,竭诚尽节,方是为臣之道。”
“下官谨记付相教会。”
任泞正色一礼,付严继起手扶住。
山路漫长,开道的户正军忽然停下脚步,有人从前面跑回来,任泞问,“何事?”
来人只是抱拳,似乎不知如何回禀,只得让出身后一辆马车。
车边站着一个车夫打扮的中年男子,起手行了一个江湖礼。
“阁主担心道路难行,特让属下前来,送老大人一程。”
他称他为老大人,自知上渊之后,再不能以父亲相称。可他终是他的儿子,记得他有腰伤,不宜如此劳顿。
“大人,公子也是惦念您的。”任泞眼含激动。
付严继看着那辆马车,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他说,“替我谢过你家阁主,老朽身体无恙,不必费心。”
独属于户正军的高头官马缓缓行过马车,错开之时,有风掀起车帘,付严继目不斜视,未敢向车内多看一眼。
车夫垂首让路,任由一纵铁骑阔马离去。
车内付锦衾攥手一笑,白玉佛头之上捻进两滴湿凉的泪。父亲当初留下这串佛头给他,便是叫他静心忍性。可江湖孤寂,他最爱热闹,为何偏要去做立于深山的无情客。他想问问父亲过得可好,想知母亲身体如何,也想知道这么多年父子生离,可曾后悔留下他。
父母兄弟,师兄师姐,还有撞进他心里,凝成血做了肉的小门主,他这一生都似在失去和等待失去中渡过,还有什么会为自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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