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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惜言抹干眼泪，哑着嗓子道：“她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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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指望她同意，但我必须去面对，不是吗？”唐潋背靠栏杆，长睫毛在风中抖动。她必须摊开旧日沉疴，割去腐肉，去挣一个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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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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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惜言很轻地点头，小心翼翼捧着唐潋的手，飞速亲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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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吧，以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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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西沉，天光不在。凭栏处人影空空，只留滔滔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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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言不行，我紧张，你快说点什么，这面怎么没味啊，是我太紧张味觉失灵了吗？”唐潋一筷子挑起挂面，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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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惜言匆匆解下围裙，抢过唐潋的筷子尝了一口。片刻，她脸上浮起不好意思：“我忘记放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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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折返厨房拿了盐，手慢慢向下倒。晶莹剔透的盐巴落在面上，迅速融化，陈惜言搅了搅，递给唐潋：“吃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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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唐潋信誓旦旦说找母亲谈一谈，但是奈何母亲大人公务繁忙，直到今天才松口母女二人见一面。随着谈话时间流逝，唐潋的心底愈发慌张，睁眼闭眼都是唐家老宅那阴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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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惜言坐在她对面，挑了一口面条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深呼吸，不要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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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要来、该来的总要来……唐潋反复默念这件话，坐在驾驶座上依依不舍冲陈惜言挥手：“惜言，在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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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惜言站在路边，笑着和她挥手。待到唐潋的车没了影儿，她脸上的笑容淡下去，转身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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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唐潋的车停在了一家装修精良的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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