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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发在狂风中飘逸。黑亮的眸子里，全是唐潋的音容笑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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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潋似乎能看出她的心情不佳，捡着国外的趣事讲与她听。陈惜言听得仔细，时不时应和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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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辆车，你是不知道我跟我妈打赌，说我能考上哈弗就送我。当然我没那个毅力，我妈依照承诺收回了使用权，还是我死皮赖脸求回来的，不过我妈也有钥匙——惜言，怎么了吗？”唐潋话说了一半，忽然发现陈惜言的脸白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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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陈惜言微笑，伸手勾住唐潋的小拇指，然后五指不由分说挤进指缝，和唐潋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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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陈惜言忽然想起和唐潋第一次相见的样子。也是在江边，在黄昏一刻，因为一张纸引起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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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妈妈很爱你。”陈惜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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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唐潋的手紧了紧，温柔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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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爱你。”没有过多的铺垫，陈惜言脱口而出，她抬眼看着唐潋震惊的眼睛，眉眼染上笑意，“咳咳，气氛到了，我就说了，你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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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和爱的界限没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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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到了，福至心灵，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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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电视上新闻说，明德学院要铲平了。店里的顾客看到说她老家也有一对，两个女孩子，因为执意在一起和父母闹翻了。父母的爱，爱人的爱，有时候好难抉择。唐潋，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会选择哪一个？”陈惜言目光炯炯，松开了唐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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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卑劣地把这个无解的问题抛给了唐潋，这个她自私的不想放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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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要。”唐潋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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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都要呢？”陈惜言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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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等，陈惜言，你可不是听个故事就这么颓废的人，”唐潋猛然反应过来，她上前压着陈惜言的下巴，眯了眯眼睛，“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猜猜，是我妈妈找你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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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之间，唐潋猜到了这个可能。她暗笑自己的愚钝，母亲早就猜到了却迟迟不来找自己，她就该知道母亲会来找陈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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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惜言别过头，说道：“那天，很抱歉。她说了很多，我也……顶撞了几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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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该说对不起，惜言，受委屈了是不是，对不起。”唐潋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她把陈惜言揽在怀里，感受着怀里的人轻轻颤抖，重重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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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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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找她谈谈。”唐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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