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陆地,长在我们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任何地方。惜言,它好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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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潋喝完了一瓶又一瓶,散落的酒瓶相继倾倒,发出乒乓声响。夜晚的郊外时有鸟叫虫鸣,稀疏的风里夹杂着人们的谈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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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惜言攥住唐潋的手腕,腕骨顶在她的掌心,冰凉的触感仿若锁链绳结。她一步步覆上唐潋的肩膀,在她耳边悄声问道,那你呢,觉得不自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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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睡觉。”唐潋答非所问,她摇摇晃晃向房间走去。灯灭了几盏,郊区小路碎石遍地,脚下的路模模糊糊,她走了一步,就被石头绊住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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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陈惜言从方才那番话中回神,上前揽住唐潋的腰,向民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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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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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房子不大,店家收拾得整洁。陈惜言把唐潋轻轻放在床上,又展开被褥,掖好被角,手指挑开覆在唐潋鼻尖上的发丝。她这会儿睡熟了,陈惜言在旁边守了半晌,然后静静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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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的天上满是星星,陈惜言半身靠在木头柱子上,仰面与漫天银河对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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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想唐潋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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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自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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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废弃的老教学楼里,在三层尽头一个灰蒙蒙的屋子,是以前的图书角。她曾在其中一本灰蓝色封面的书中读到:“自由是掌握自己的行为方式,不为他人所设定的强制行动而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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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唐潋这样的人,也会困囿于他人束缚吗?又或许世界上,少有人能不受裹挟,像野草般肆意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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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自己呢?陈惜言伸出手掌,月亮被遮住了一半,半个月牙亲吻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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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了十九年,南下一趟趟火车,床垫下一张张钞票。三街巷虽破旧,却是个安稳的住处,她想她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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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如此,唐潋才会说她是唯一,这个系列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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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暂且不能从唐潋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什么,但是在唐潋身上她隐隐约约感受到曾经苦苦挣扎的无奈,像是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溺在水中,明知前方就是岸边,她越是挣扎,越是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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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坐这儿干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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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惜言视线下移,农家乐老板娘抱着柴火,一脸爽朗地笑:“夜深了,快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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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回去”陈惜言回了一个微笑,她回到房间里,看到唐潋仍在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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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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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地说,门锁“啪嗒”一声,在寂静黑暗里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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