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父是塞缪尔能接触到的第一只雄虫,恰好也是非常大众的一款。从他记事起,所能记住的第一张面容就是雄性最原始、最残暴、最不可预测、最不值得信任的模样。
在他短暂的童年里,这种暴虐就十分自然地存在着,以至于他很长一段时间连怨恨与恐惧都分不清,毕竟并没有哪只虫能教导他“可以怨恨雄父”这件事。
一直到他去了军校,才知道原来雌虫并非都是这样可怜,可是他似乎又没有凄惨得很特殊,这种痛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值得被当成一桩多么严重的事情拿出去谈,却又硬生生扎进血肉里,拔不出也治不好。
他的雄父该死。塞缪尔确信这一点,更何况,这只雄虫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就是想要毁了他,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好不容易才活到今天,他不能接受任何虫毁掉这一切......他看着雄父狼狈挣扎的身躯和惊恐的双眼,又好像看到了自己,原来我以前就是这副模样。
一只软弱可欺的羔羊。
塞缪尔手摸索着自己的配枪,后知后觉自己的手有点颤抖,他第一次在战场上拿枪还是维尔西斯塞给他的,那时候他的手都没有抖得这么厉害过。
范斯看着他,突然站起来,往下摁了一下他的肩膀,“别用枪,血溅出来不好清理。衣服弄脏了就太显眼了。”
他在那只雄虫面前蹲下,伸手摸索了一下,然后抽出雄虫腰间的皮带,在手里甩了甩,皮革在空中发出清脆的一声炸响。他走到雄虫身后,示范一般的慢慢捋直了皮带,绕过雄虫的脖子,猛地往后一拧,雄虫立刻被迫往后高仰着脖子,发出一阵类似干呕的呜咽声。
范斯松开手,看向塞缪尔,抬了一下眉毛,学会了吗?既然是军雌,杀虫应该也不用教吧。
他把皮带扔进塞缪尔怀里,又坐了回去,姜照安抬头看看他,小声问,“很利落,以前干过?”
“难免的吧。”
“会不会太快了?这样解脱得很轻松啊。”
勒死已经算是比较痛苦的死法了吧,不过范斯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如果目的是报仇,那确实有点仁慈,但这又不是他们的仇虫,这是塞缪尔的家事。对他来说,不管死得痛不痛苦,只要以后不会跳出来给他找麻烦就可以了。
而且,也许不是每只虫都能从虐待的同态复仇中得到宽慰,尤其是面对雄父这样的角色。范斯无法控制地想到蒙德,自己的雄父依然活着,只是活得不怎么好,从经年的报复中,他感受到解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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