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伦确实说了,很平静,像是小时候他们经常聚在一起时,他坐在那里给弟弟读故事书。
他省略了不必要的细节,只让一切变得简单易懂,他的好雌父们想要培育出只属于皇室的优质雄虫,并且将这种技术成为一种传承,在他身上失败了,不过他这个废料并非完全无用,还可以作为下一个产品的养分。
于是卡特这么一个让皇室引以为傲的s级就这样诞生了。这个承载了失败记录的雄虫就被当做雌虫养在宫里,或许是因为一个还没有开蒙的幼虫没有威胁,要是弄死显然解释皇子的暴毙要麻烦得多,也或许是因为塔伦总是有用得上的机会,比如当年他们确实用塔伦向路德维希的家族卖了个好,以及现在的塔伦依然可以作为出其不意的牌打出去。
故事的脉络如此简单,塔伦说完之后喝了一口茶,但他自己嗓子都还没有干。他就是觉得很奇妙,原来他自以为波折的一生,讲述起来其实也就是如此短暂。
其中蕴含的信息量让帕里诺无所适从,他坐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有这种事?这太荒谬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又怎么可以在今天,把已经被抛弃过一次的孩子又拉出来,再度上演慈爱的戏码?
帕里诺又想起楼双信说的,这是他的家事,家事......他都快要忘记了,风暴中心的这几只虫,这几只恨不得对方都死无全尸的虫,彼此之间都有着难以切断的血脉联系。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塔伦看着他,还是叹了口气,轮椅离近了一点,抬高了手,看起来想要去够他的头,但是帕里诺太高了,实在是碰不到。
帕里诺愣了一下,然后弯腰屈膝,让塔伦的手掌能够覆盖到自己的头顶。
“别为我惋惜,也别觉得我可怜。”塔伦说,“其实你和卡尔文也很像......我们几个都很像。如果你无法接受,那就为我愤怒吧,这样或许能让你找到接下来的方向。”
尽管他们几个皇子互相之间,几十年以来说过的话都少得可怜......但他们终究血脉相连,以至于不管是否愿意承认,不管是否敢于面对,他们总能看到兄弟身上的无奈与痛苦。甚至包括卡特在内,他们是死敌,但依然是血亲。
他们或许个性不同,受过的遭遇不同,理念乃至灵魂的底色也各不相同,但根植在基因与血脉里的那一点点共性依然流淌着,如此隐晦又不容置疑,像是他们之间的沟壑,也是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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