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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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老先生瞧着他，对方的眼窝下有一片淡淡的乌青，虽然双目依然炯炯，但仍掩不住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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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道长昨晚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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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睡得可好了。”施未将椅子拉到一边，给几人腾出地方来，“这人也挺好的，怎么睡都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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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见状，没有再追问，坐到床头，把了把脉。他捻着长须，静默良久，而后才缓缓撤手，望着床上静静躺着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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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脸色不似刚捞上来时那般惨白，唇色也有了好转，气息渐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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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起身，道：“这位小兄弟应是好些了，那老朽便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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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医术高明，德风沛然，是我辈之楷模。”文恪真心要讨教一二，老人家却是摆摆手，从药箱里取出几付包好的草药，交到他手上：“我昨晚弄好的，每日一付，文道长若是不嫌，可尽管拿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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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干瘦的掌心托着文恪的手背，接住了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草药。文恪愣了愣，接着便笑了：“怎么嫌呢？老先生的方子自是用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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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如此，老朽便要回去坐堂了。”老人家颔首致意，文恪也微微躬身回礼。施未小小地打了个呵欠，老人家却忽然问他：“施道长，昨晚有没有见到一位紫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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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施未困倦的眼泪又被他逼了回去，“什么紫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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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一位客人，若是不曾见，那便改日再谈吧。”老人家没有多说，文恪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玄机：“昨晚，那位姑娘是过来这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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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她朝这边来了，”老人家沉吟片刻，“若是无事，今早应当来找我才是，但直到我出门，都未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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