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梁家庄

得发白的中山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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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靖国蹲在煤炉边添柴，火星溅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却浑然不觉：“家里简陋，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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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茶，周益民把搪瓷碗往炕沿一搁，“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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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人已经掀开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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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靖国慌忙抓起墙角的破帽追出去，寒风卷着雪粒子劈头盖脸砸来，他看见周益民正仰头望着村口那排歪脖子枣树——枯枝在风中发出呜咽，枝桠间还挂着去年的干瘪枣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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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踩着积雪往村后走，脚下的冻土发出咔嚓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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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靖国指着光秃秃的山坡：“就这片地，种啥都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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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益民没接话，弯腰捡起块冻土，在掌心碾成冰渣。突然，他的目光被崖壁下的一丛灌木吸引——灰扑扑的枝条上，竟结着层半透明的冰壳，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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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周益民扯下枝杈凑近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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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靖国挠了挠头：“村里人叫它冰柳，一到冬天就这样，没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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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益民仔细打量着，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独特之处，很明显是周益民多想，一点独特之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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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梁靖国望着周益民大步流星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些挂在枝头的冰壳，似乎不再是毫无用处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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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益民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个不算是一个小工程，就算是拖上几天都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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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随即往后山走去，后山的风比村口更烈，卷起的雪沫子打在周益民护目镜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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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靖国缩着脖子跟在后面，鞋踩碎冰壳的脆响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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