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安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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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视镜里，老李还站在仓库门口，指间夹着未点燃的香烟，身影渐渐缩成一个小黑点，与背后巨大的钢铁厂轮廓融成模糊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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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刚爬上四合院的飞檐，周益民推着载着太阳能热水器的板车艰难地拐进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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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包裹的集热管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立刻吸引了正在院门口择菜的张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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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起腰时，围裙上还沾着几片菜叶：“益民，你这推的是啥玩意儿？铁疙瘩还反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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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询问像是吹响了集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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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生煤炉的赵大爷撂下火钳，系着红领巾的小孙女蹦跳着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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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衣服的王婶探出身，竹竿上的床单随风扬起，就连平日最沉默的老槐树底下，象棋摊的棋子碰撞声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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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双眼睛盯着板车上的新鲜物件，七嘴八舌的议论声立刻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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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能吃？”老孙头眯着眼凑近，旱烟锅差点戳到集热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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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碰！”周益民伸手护住设备，“这是钢铁厂生产的太阳能热水器！”他拍了拍泛着凉意的铁皮外壳，“有太阳就能烧水，不用煤不用电，往房顶上一搁，随时能洗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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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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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娘的擀面杖停在半空，赵大爷吧嗒烟袋的动作也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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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凭票供应的年月，煤球可是比肉票还金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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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探出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兴奋：“益民，那得省多少煤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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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有人掰着手指计算，有人小声嘀咕着自家的煤球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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