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安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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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领取点东西。”周益民掏出折成四折的纸条，边角被磨得毛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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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接过时，指腹触到纸面凸起的钢印，就着煤油灯仔细辨认胡厂长歪斜的签字，喉结动了动：“好的，周科长麻烦你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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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深处传来木板滑动的吱呀声，混着老李含糊的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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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板车轱辘碾过碎石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太阳能热水器裹着的防水布在风中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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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热管的金属表面映出煤油灯的光晕，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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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沉乎！”老李抹了把额头的汗，工装后背洇出深色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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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见周益民摸出烟盒的动作，眼睛突然瞪大——那是印着金色纹的大前门，在物资紧缺的年月，连自己领导都舍不得抽整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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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傅，这点心意。”周益民将烟塞进对方手里，烟盒包装纸发出清脆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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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的喉结剧烈滚动，粗糙的手指抚过烟盒上的烫金字，仿佛触到了什么珍宝：“这可使不得！这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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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周益民已经把烟强行塞进他工装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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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起地上的煤灰，扑在两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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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像是下了极大决心，转身扯过麻绳：“我帮你捆结实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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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踮脚踩上摩托车后座，布满裂口的手指灵巧地打结，麻绳与金属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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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个结扣紧时，他拍了拍周益民的肩膀：“路上慢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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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益民跨上摩托，发动机的轰鸣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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