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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金玉呼吸凌乱又沉重，震惊于明鹤突然转醒，又恐惧于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带明鹤游到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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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嘴，眼眸映出明鹤的脸，然后突然弥漫上湿意：“你不要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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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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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回答的是明鹤努力向前游的身影，事实上她此刻已经抽不出一点精力用来做在水中挪动四肢以外的其他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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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金玉在短暂怔愣后，一双泛红的桃花眼湿意更重，调整姿势减轻明鹤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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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鹤已经产生了耳鸣，眼里只有露出浅绿色边缘的岸边，手臂和腿脚都只是在机械性地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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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都好，但是不想要拖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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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裴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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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开店的这段时间不断搬花材和面粉达到了锻炼的效果，又或许是这样在心里喊着的愿望被谁听到了，她最终居然坚持到了扒到岸边才松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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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之后，裴金玉狼狈地反抱住带着她游到岸边筋疲力尽后缓慢松开手，伏在岸边大口大口呼吸的明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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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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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没用，她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也什么都没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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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金玉看着醒过来一言不发，只是望着天空的明鹤不知所措，踌躇半天还是嘶哑着嗓音开口：“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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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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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金玉没得到回答只是自嘲地笑笑，然后半是疑惑半是茫然地又追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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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想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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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鹤感受到眼皮上突然出现的有别于冰凉江水的温热水珠，慢慢眨了眨眼，她好像听到了远方救护车鸣笛的声音：“为什么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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