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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的困倦，试图睁开眼看清朝自己而来的那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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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藻般在水中蔓延飘摇的长发，是发尾泛红的棕色，原来不是大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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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一个路过的好心人，又或者是和她一样想要自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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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努力运转已经迟钝的无法思考太多的大脑，从“不是浅色”直接得出了“不是裴金玉”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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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忘记了自己曾经对裴金玉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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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金玉努力向下游，直到靠近才发现明鹤双眸紧闭，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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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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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金玉再一次提升了向下潜的速度，将将在明鹤即将被落在江底之前把人抱住，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向上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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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到浮到水面之后，裴金玉探出头就不小心呛了一口水，再睁眼却完全看不到对岸，而且自己的体力似乎也不够支撑她抱着明鹤游到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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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体力就靠到底，仿佛底下有水藻缠住了自己一样腿部越来越沉重，水流的阻力成倍增长，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万分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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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极限了……但是，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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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金玉深吸一口气，仅仅是这样都耗尽了力气，但她又暗自抱紧了倚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明鹤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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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确实想过和明鹤一起死亡，这样谁都无法再分开她们，她们的爱也会永远停留在最浓烈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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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行，裴金玉想时时刻刻看到明鹤，想和她说话，想碰到她……但是死后，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只有冰冷的两盒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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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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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人在强烈的颠簸感中突然咳嗽几声，吐出刚刚吞进去的江水，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回到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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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鹤睁开眼，眼睫还在不自觉随着痉挛的眼皮震颤，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努力挣扎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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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人间后的第一眼，明鹤看到的是一身狼狈还在拼命想带着自己游到岸边的裴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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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裴金玉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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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鹤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明明刚刚差点就死了，手脚还无法很好的动作，却在裴金玉动作不明显的停顿一瞬后，突然有力气挣扎开，然后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放到自己肩膀上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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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扔掉了脖颈上那条沾了水后变得很重的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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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克莱因蓝在江面上飘了一会儿便很快沉了下去，被她们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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