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是把祖宗牌位拆了当柴烧的?"
小王这才注意到,聋婆婆另一只手竟握着把生锈的柴刀。刀刃上暗红的锈迹,像凝固的血痂。
"您听我说,我们可以绕开祖坟……"
"绕开?"聋婆婆突然癫狂地笑起来,笑声惊起竹林里的白鹭,"当年日本人要修炮楼,你太爷爷就是在这片竹林里被吊死的!他们说绕开了吗?说了吗!"
小王趁机挣脱,踉跄着退到井沿。晨光终于刺破雾霭,照见聋婆婆扭曲的面容——那哪里是皱纹,分明是刀刻斧凿的沟壑,每道褶皱里都藏着未及诉说的冤魂。
老张蹲在田埂上,看着联合收割机在金黄的稻浪里翻涌。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也是这样秋阳高悬的日子,妻子就是在这片稻田里早产的。那时他正挑着稻捆往晒谷场赶,妻子跪在田埂上,身下的血水染红了整片稻穗。
"爹!"儿子小满的喊声惊碎回忆,"城里来的收购商说,我们的米重金属超标!"
老张的手猛地攥住稻穗,尖利的稻壳扎进掌心。他想起昨夜偷翻儿子手机,看到那些朋友圈照片:小满和几个年轻人在县城KTV里醉生梦死,配文是"终于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让他们测!"老张突然暴喝,惊飞了正在啄食的麻雀,"老子种了四十年地,化肥都没用过!他们城里人吃的精白米,哪个不是用药水泡大的?"
小满冷笑着掏出检测报告,白纸黑字像把匕首:"您自己看!镉含量超标三倍!知道为什么吗?村头化工厂偷排的废水,都渗到地下了!"
老张突然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稻草人身上。那个用旧衣服扎的稻草人,此刻正用空洞的眼眶瞪着他,仿佛在嘲笑这个守护了半辈子黑土地的老农。
子夜时分,村长一尘独自站在晒谷场上。远处山峦像头蛰伏的巨兽,将月亮含在口中。他摸着怀里的族谱,羊皮封面已被岁月磨得发亮。
"你早就知道化工厂的事。"黑暗中突然响起沙哑的女声,李大娘举着马灯从稻草垛后转出,灯影在她脸上投下诡谲的斑纹,"去年你儿子从县城回来,开的车就是化工厂老板的。"
一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柄即将出鞘的刀。"大娘,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
"放你娘的狗屁!"竹篮突然砸在他脚边,惊起夜枭的哀鸣,"我孙女在县城医院查出血铅超标,大夫说就是喝了你批准的那个净水器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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