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二年四月十六日
白沟河的芦苇集倒伏,十万双草鞋惊醒了沉睡的河床。
燕王环顾四周,征虏大军在南岸驻扎。一切皆为笑话。征虏,谁是虏?冠上如此恶心的名字,他心有不甘。
“将军,桃花汛未至,征虏大军也不敢轻易过河。”薛鲁面色沉沉回禀道,汛期将至,冰面开裂。敌我双方在此地僵持了半月有余。曹国公集结六十万大军,形势极其严峻。
燕春微微转头,眼前的年轻人薛鲁,永城侯薛府的私生子。如若不是家族侵覆,他也不会投奔燕军,这血海深仇归根结底是高祖为了扶正文帝酿成的,他冷哼道:“薛将军,休得胡说,征虏,谁是虏还说不定呢。”
薛鲁面色瞬间坨红,他羞愧低下头,不安回禀道:“大王,是我胡言乱语。”
南岸,曹国公心思复杂,燕王既是他儿时玩伙,又是他长辈,地位尊贵,如若不是藩王作乱,他俩见面,他需得称呼燕王为:“殿下”
“国公,蒺藜链已铺设完毕。”副将声音嘶哑,冰面脆薄,这半月以来,为了铺设这蒺藜链,死伤惨重。
曹国公面色沉沉,冰面上铺设蒺藜链让军队伤亡惨重,可燕王的战马一日千里,皆为北方草原的良马。为了有效的抵挡燕王的铁骑,这蒺藜链不得不铺。
一声令下,弩箭齐发,蒺藜链哗哗作响,铁砂混着满天的芦花在空中编出一张偌大的火网。
号角声,嘶吼声,哭泣声在芦苇荡中响起。曹国公望着漫天火光,面有难色,十年前同游北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燕王的坐骑踏过“幽燕分野”的界碑,踏过此界碑, 他不仅是燕王了,他要踏平幽州,直抵京城。对岸的南军虎视眈眈,他斩断冰冻生硬的剑鞘,四月天,汛期迟迟不到,这一战,关系到生死存亡。
漫天的嘶吼声刺激着燕王的神经,大圭之梦仿佛在昨日。他的心瞬间沉了下来。以少胜多的战争皆是神话。这一战关系到了生死存亡。
子时,上游传出噼里啪啦声音,燕王欣喜若狂,天赐良机,冰凌破碎,这是一年一度的桃花汛。瞬间功夫,突如其来的狂风将双方的旌旗搅成了冲天麻花,河底陈年白骨顺着水柱盘旋而上,火势转了方向,征虏大军纷纷撤退奔走,哭爹喊娘哀嚎,这大梦成真了。
狂风让弩箭失了准头,突如而来的桃花讯让匍匐在芦苇荡中将士纷纷落了水,火铳瞬间哑了火,冲锋的号角惊起了芦苇荡里的十万尸鸦。
征虏大军溃败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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