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婚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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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语气，是要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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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绾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尖，将头垂得更低，“为自保，通权达变，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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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中生智，机敏之举，该褒奖娘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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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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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绾下意识抬眸，对上一双内勾外翘的长眸，那里面分明含着浅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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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揶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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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白发翁气喘吁吁地爬上旋梯，捶了捶腿，“诶呀杀千刀的小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这里闹事，抓去官府都便宜他们了！不过话说回来，大人前来怎不派人事先知会一声？小老儿也好备上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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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绾姐弟对视一眼，看起来他们是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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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晟视线掠过老者，又落回季绾的脸上，见她有意回避，便收回视线，越过众人，径自走向后堂，“齐伯，派人送两位贵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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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翁立即跟上，“大人今晚不回太师府？老夫人那边可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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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绾没急着走，等在旋梯口，直到白发翁将钱袋子和《千金方》递给她，才问道：“您与君大人是熟识，可知他与晚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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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伯瞄了瞄半敞的后堂，“大人的事，小老儿可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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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探头，意味深长道：“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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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浊的老眼透着精光，有着不属于这把年岁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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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揶揄，季绾耳尖发烫，拉着弟弟步下旋梯，裙摆扫过水波纹的木梯，如潮水退去，未留涟漪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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