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婚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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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谈高门与小户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也不谈父亲与君家二房的矛盾，就谈沈栩这半月避而不见的态度，足以让一个待嫁女子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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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绾看来，再难的事都可商榷，不该以回避的态度敷衍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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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她唤自己的名字，沈栩不禁握紧衣袖下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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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起那人似笑非笑的一句“体面是互相的，别太过”，又无力地摊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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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君晟交换了身份，拿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却偏偏丢掉了原本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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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绾许配的是沈家的小儿子，而非君氏的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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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角溢出一滴汗，沿着侧颜滴落，沈栩默然，说不出的闷燥，纵使忽然涔涔雨落，也浇不灭他的心头火。半月来，躲避并非他的本意，而是不知该如何向季绾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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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沉默，季绾微合眼帘，感受夏风拂面，以吹散有些恍惚的意识，记忆里那个满眼都是她的青年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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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栩感受到她的情绪，再次握紧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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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亲口承认自己畏惧君晟的权势，被迫在富贵和情意之间做了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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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能拿君晟怎样？亦如三年前的乡试，在被人顶替名次落榜后，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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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虽严惩了冒名顶替者，判决却是在殿试之后，为时已晚，连举人的功名都没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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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溢出苦笑，寒鸷染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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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一早他就是太师府的长公子，还会被区区千户之子顶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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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生来富贵，还会被君晟逼至两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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