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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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丫因为这个总被家里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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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和阿奶总骂她是饿死鬼投胎，见了吃的就亮眼滴光亮，家里一个窝窝头能掰成三半吃，她倒好，一口一个窝窝头——大多时候都只是找理由骂她，故意夸大了，因为顾二丫很少能分到一整个窝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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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旱三年，把粮食耗光了，人都熬干了，除了地主，谁家还吃得起窝窝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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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丫低着头，从那米袋里抠出一把米放进锅里，加了水放了野菜，烧火煮了一顿野菜稀饭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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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米也没几个，米汤被后娘端走喂大弟了，剩下的那锅粥，顾大山喝了两碗，后娘和阿奶喝了一碗，剩下的锅底子才是顾二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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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的一口，喝进肚子里和没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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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家务，顾二丫捧着肚子躺到床上，那股饥饿感烧心一样窜上身，她脑袋晕乎乎的，只能抵着墙角、流着口水继续想菜团子，那种粗粝的却厚实的口感，一口下去可以填满整个胃，叫她整个人都生出满足的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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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困了还是饿晕了，总归她脑袋里像是有团浆糊一样，只能听见一墙之隔的絮絮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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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阿奶说：“我这可一分钱都掏不出来了，你是媳妇，平日里头总该管着你男人，你看看外头谁家男人和你男人似的不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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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梅氏是个暴脾气：“你当老娘的都管不住，我一个当媳妇的人还能管得住他不成？那你不如指望母猪能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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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老大一会儿的沉默，阿奶林氏气道：“那你说怎么办？咱们一家老小都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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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氏道：“要么让大山去镇上找个短工，每日里也能挣个几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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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么多年，婆媳俩多少知道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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