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而裂,腐臭扑面。一具肿胀的男尸蜷缩其中,面部被利刃划得血肉模糊,唯有腰间玉带扣上"王"字依稀可辨。赵班头突然惊呼:"这不是上月失踪的王举人么!"
施世纶俯身查看死者右手,拇指处赫然有道环状压痕。他自袖中取出日间哑巴呈上的翡翠扳指,严丝合缝地套入尸身拇指。
"大人!暗道里有发现!"班役举着个沾满泥浆的账簿跑来。施世纶就着火光翻看,墨迹被水渍晕染,仍能辨认"盐引漕运"等字样。最后几页密密麻麻记着银钱数目,落款处盖着方朱红私印——"永昌盐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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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梆响,漕河码头却灯火通明。
二十艘双桅漕船静静泊在岸边,船头"永昌"旗号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大掌柜李永昌抚着八字胡,独眼在琉璃灯下泛着凶光:"今夜子时,老规矩。"
忽然江面传来悠扬的渔歌,一叶扁舟破雾而来。船头立着个蓑衣老者,斗笠压得极低。李永昌脸色骤变,三短两长地击掌。漕船纷纷落下跳板,苦力们扛着盐包鱼贯而入。
"李掌柜好兴致。"老者摘下斗笠,竟是施世纶!赵班头带兵从芦苇丛中跃出,将码头围得水泄不通。
李永昌独眼暴凸,突然吹响颈间银哨。土地庙方向传来隆隆闷响,暗道口冲出数十黑衣人。为首者钢刀直指施世纶:"狗官!你怎知..."
寒光乍现。黑衣人僵在原地,咽喉处插着柄描金折扇。施世纶负手而立,月白常服纤尘不染:"本府昨日勘察土地庙,发现暗道竟通漕河。王举人查账时撞破你们的勾当,便遭灭口藏尸神像——是也不是?"
李永昌突然暴起,袖中弩箭直射施世纶面门!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从船桅扑下,锁柱如鹞鹰般将李永昌按倒在地。他咿呀比划着,掏出怀中染血的盐引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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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刑场,土地庙前搭起丈许高台。
锁柱捧着王举人的灵位,看刽子手鬼头刀落下。血光冲天之际,泥塑土地像突然轰然崩塌,露出藏在其中的盐引密账。围观的百姓哗啦啦跪倒一片,都说土地爷显灵。
施世纶却望着天际翻涌的乌云,折扇轻敲掌心。赵班头凑近低语:"按大人吩咐,那尊空心泥像里塞满了盐商往来的密信。"
"天地不言,自有公道。"施世纶转身扶起锁柱,"此番多亏这位义士。本府已请了太医,或可医治你的哑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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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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