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灵摸索着袖中的玉算盘,温热的质感让她的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思绪渐渐凝视,犹如全身脉络被打通,有了考虑结果,浑身都舒爽了。
蔻枝进进出出,这一次进来,带来了阿虎在外面收集到的消息。
是关于谢家的。
前段日子江氏就是因为谢家被软禁,隔绝与外界的一切,以此来证明太傅府与谢家并无关系。
后来江氏不再被软禁,李毓灵就知道是谢家的事有了结果,但她这几日都忙得不行,太傅府太大了,光是管事,就有十来个,就这十来个管事每天呈递上来的事,足够让她花掉一半的时间来定夺该如何处理。
眼下有了空闲,让阿虎去打探,知道了谢家那事有人上奏,一部分人拥护,一部分人坚持谢家的罪名,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李毓灵大概看了看,感觉到眼睛有些发酸,闭了闭眼,酸涩的滋味刺激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要流泪。
女医被李琨和的人带走,她的药方蔻枝还在继续煎药。
雨珠顺着檐角连成银线,李毓灵指尖拨动玉算盘的声响混在雨声里,蔻枝将火折子凑近鎏金鹤嘴香炉,沉水香腾起的烟雾中,忽然传来珠帘断裂的脆响。
“二姑娘,江氏往老太君院里去了。”枣冬的声音裹着水汽撞进窗棂,“带着她新得的血燕盏。”
李毓灵指尖停在第七枚玉珠上:“昨日女医的供词,可送到刑部张侍郎案头了?”
“卯时三刻送去的,按姑娘吩咐,把江氏下毒的日子提前了三天。”蔻枝将青瓷药碗搁在缠枝莲纹几案上,“算时辰,这会子该传到老太爷耳朵里了。”
远处忽然传来纷乱脚步声,李毓灵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
她闭眼摸索着端起药碗,任由苦涩在舌尖蔓延。
庭院里海棠被暴雨打得零落,满地残红混着泥水,像极了那年母亲咽气时攥皱的锦被。
“灵丫头!”苍老的怒喝穿透雨幕,李毓灵腕间玉镯撞在碗沿,发出清越声响。
她起身时故意碰翻案上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素色裙裾,晕开深色痕迹。
老太爷踹开月洞门时,正看见嫡孙女仓惶擦拭衣摆。
少女单薄肩头微微发抖,蒙着白绢的眼睫低垂,露出的一截脖颈苍白得能看到淡青血管。
“祖父…”她摸索着要行礼,指尖不慎按在碎瓷片上,血珠顿时渗出来。
“你且坐着。”老太爷声音发颤,身后跟着的江氏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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