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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睁开眼，眼前都是混浊的光圈，好一阵才有点清晰度，她扶着棺板试图坐起身，但没力气，又跌了回去。“咳咳…桑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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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看她笑话。“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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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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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下山了，腿长在她身上，人想去哪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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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愣住了，脑袋瓜似乎还转不过来这个事实，手不禁摸到棺角的婴儿骷髅头，好歹有了点安慰。“你不是说，我只要…迈出一小步就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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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但是她看起来好像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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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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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啧了一声。“不晓得，我觉得她应该自豪才对，毕竟，你也是有理由不能下山的，哎，现在桑绿的心思，比她妈还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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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时候，姜央的身体就像一个饱满的气球，被戳了一个小洞，每走一步都在漏气，现在干瘪的气球慢慢吹进气体，苍白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精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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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看得惊呆，这比吸人精气的妖怪还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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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已全然恢复了，声音也有了以往的干脆。“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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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你要不再下山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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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真的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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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之前为什么敢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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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死会这么难受，比见不到桑小姐还要难受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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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看了看周边。“哇，幸好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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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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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在，你就不能这么说话，你得说见不到你比死了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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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曾经对这些话嗤之以鼻，现在倒是沉默下来了，像是在思考的样子。“她喜欢听这种骗人的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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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骗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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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死真的很难受。”姜央双眸深邃，很是睿智，但一出口，是比孩子还认真的较真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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