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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长大，你手上那些疤痕，当年也吃了不少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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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铭掩起手上的疤，笑容有些抽搐。“溺字，一旦有着不同的组词，就是完全不一样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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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人最爱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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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溺。”姜铭在最后一个字加重了音。“书记，你猜猜，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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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蹙眉，茫然之中似乎抓到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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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百姓有溺女之恶俗，闻及溺女风俗，皆恬然不以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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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风俗多溺女，以金华尤盛，温州、衢州等地亦颇盛；江苏有贱女之习，产者辄恶之，而贫民尤甚，于是相率而溺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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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福清县，无一户之不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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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古文记载就像刻在姜铭脑子里，她脸色涨红，仿佛要窒息，*到最后甚至是大吼。“那些被称为太阳的女孩！不过是被父母遗弃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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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那处崖壁了吗？太阳每天都会从那处崖壁上升起，照亮整座巫山，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跌落人间拯救苍生的太阳，可他们不晓得，那断崖之上，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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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铭指着巫山的方向，她仍是想喊出来，但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让人听着有种戳心的沙哑。“那群人…不是太阳，是一群傻子，被骗了几百年、上千年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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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的礼堂，回荡着压抑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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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真相大白，乐清心里也空空的，她为姜铭感到可悲，这孩子本可以一辈子不出巫山，她就永远不会知道这个残忍的真相。“姜铭，你想回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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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干什么？”姜铭脸色苍白，望着血红色的礼堂，脑海里却浮现了插满人骨的崖壁。“巫山早就没我的地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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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留着你们的命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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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轻声道：“那群傻子，也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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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铭听到姜央的名字，笑容瑟然。“我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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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而不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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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一寸一寸地打量姜铭，发现这孩子与巫山人完全没有一丝共同点，巫山人那股钉在骨子里的自傲，早已被磨灭了。她蓦地明白，为什么考出巫山的孩子，再没有回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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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信仰被撕碎的人，所能为族人做的，大概就是让他们永远活在梦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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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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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绿靠在古镜旁，手里的电话早已挂断，迟迟没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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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对女婴长达千年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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