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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吉什么都没问，油门一踩，路坑叮铃哐啷地磨擦车底，朝那黑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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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速度再逆天，也跑不过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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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吉越追越近，摇下车窗。“喂！别跑了，我们不是坏人，找你问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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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黑影非但没有停，直接翻出车道，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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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乐清吓出一声冷汗，车子还没停稳就下了车，探身往车道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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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道外是一个巨大的空谷，人为挖空的，下面插满钢筋，有的尖端生锈，有的弯曲折断，已然是废弃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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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吉也探身过来。“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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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脸色发青，指了指攀在石壁上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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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吉整个人都不好了。“叫特警过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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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她爬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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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谷巨大，没什么遮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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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当下立断指着远方的石桥。“开车去桥那边，然后下去找人。今天我非得找到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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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不过几脚油门，下石桥就不太方便了。两人都曾受过大大小小的伤，尤其是熊吉，基本上算是半残废的身体，即便如此，两人看着陡峭的落脚点，还是咬着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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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呸了两口滚落在脸上的灰尘。“我说你别下那么快，万一脚滑了再撞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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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吉骂道，“你哪那么多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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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一脚落在实地，紧绷的心终于舒缓些，背过熊吉抹了抹因恐高而出冷汗，一抬眼，惊地怔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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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站着干啥？差点踩上你。”熊吉一巴掌拍在乐清脑袋上，侧目间，也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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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石洞，很暗，墙上有发黑的苔藓，还有一股类似鸡粪的潮湿臭味，似乎有了很长时间的生活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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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的尽头，躺着一个银发老太，缩在大号的编织袋里，袋子高高隆起，像是塞进了所有能塞的东西保暖，只露出脑袋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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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太阳，只发出些雾蒙蒙的暗淡的光，她却珍惜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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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洞对面是废弃的生锈钢铁丛林，桥洞里面，是一群塞在劣质麻袋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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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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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到处散落着一次性塑料碗，生活痕迹很重，以及一地的锤子、推车、工地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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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手指握得咔咔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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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吉眼底燃着气愤的火焰。“你们市政…府，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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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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