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命数

芊侧耳听了半晌，估计出劫持她的车队有十余人之多。他们交谈低声且克制，应当是受过训练的行伍之人。

马车一路飞速奔驰。季云芊从饱腹到饥饿，又过了许久，马车才有停下的迹象。以这样的速度估计，他们此刻很可能已出了青州地界。

一阵竹帘滚动的声音响起，在车厢外朝里看的人看见她这幅模样，似乎轻轻笑了，然后开口。

“昭娘，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他背着光，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虽仍旧有往日张扬的风范，但又b曾经多了不少岁月的磨砺，令她感到熟悉又陌生。

魏如钧进了车厢，将帘子放下。他坐在季云芊身边，满意地看着她手上连到车厢底板的链子：“我很高兴你会因为是我而这样惊讶。”

“这意味着你心里还觉得我是正直的君子。”

魏如钧坦然点头。“正是。为了防止你再次离开我。”

“你想要做

“自然是去陈州。至于做什么……”魏如钧看向她，凤尾眸中笑意如花落在静池般回荡，“昭娘，你还不明白吗？”

“魏如钧，你疯了！”

季云芊被他的坦荡噎得无语，她自然想躲避魏如钧的手，可马车狭小，终究避无可避。

魏如钧沉默不语，季云芊见他有所动摇，又道：“你是秦王世子，日后也是秦王，当为万民表率。若你不满你父亲将你远送陈州，我需得告诉你，这件事是我的决定，不怪你的父亲。不论你多恨他，待他凯旋，我们一家人齐聚一堂认真谈谈，好吗？”

他的沉默并非面对仕途的动摇，也不是愤怒魏言对他的漠视，而是意识到原来她还是没明白她对他的重要x。“昭娘，秦王也好，世子也罢，我都不在乎。”

“昭娘……你不明白我有多ai你……”

若他这样做一直是为了发泄ai意，那他沉默地暗恋了多少年？

她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做任何回应。

他十分确信，他们之间并非全无情意，只是季云芊被母子的身份束缚太深，只要日久天长，她终会将属于魏言的心交给他。

魏如钧没有走官道，但速度b官道更快，这才五日，已经到了陈州附近。

进了陈州城后，魏如钧便不许她将马车帘子掀开，恐是担忧她趁机记路。马车左拐右拐，从人声鼎沸的集市到渐渐安静的路上，又过了许久，终于停下。

魏如钧的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见她视线停留在花丛上，当然明白她的所想。

以季云芊的本事，真被她知道了陈州城的布局，恐怕不出一旬，她就该人间蒸发了。

为了这一日，他实在蛰伏了太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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