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命数

不幸之中的万幸是他们在彻底远离大军之前便被洪水冲到了河床之外的洼地上。

季云芊站起来朝他行了个礼：“禀报将军，小的是s声校尉下骑s手。”

季云芊朝他咧开嘴，笑容灿烂，分明漂亮得出奇的脸上竟然有难以言说的傻气：“将军溺水，当然要救。”

“si有何惧。”

“心中坦荡，自然不惧。”

“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就拜托将军啦。”

季云芊挠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才下山不久，其实不是很认得山下的路。”

不过她来自山上一事，在魏言心中扎了根。

找个机会问问吧。

身边的季云芊东张西望，似乎对周围世界充满新奇。她的面目还很稚neng，并非能装出来的天真。

夜里魏言燃了篝火，两个人席地而坐，就地而眠。

“将军也没睡着啊。”身边很快传来兴奋的回应，季云芊躺在他旁边嘀嘀咕咕道，“对，我以前在山上的道观长大的。”

“嗯，被人送到山门口，师父就把我捡回去了。”

“对啊，我这身本事都是和他学的。”季云芊的声音听起来颇有几分自豪，“对了，将军以前在哪里长大的？等等——这个是不是军中机密？校尉提醒我不要老是乱说话，将军当我没问过吧。”

“哦……啊？这么巧啊？那将军的师父对将军怎么样？”

季云芊没经历过人情世故，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听出来魏言语气中暗含的讥讽，她识趣地没再提这件事，转而问道：“将军，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回到青州？”

五日之后，他们成功回到青州城。

他本以为自己已从那时的洪流之中走出，但直到听见季云芊要在水患时节屯兵泯水，他才明白，宿命二字对他的捆绑从不轻易解除。

他不能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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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仍旧不能原谅。

她茫然地在原地孤立片刻，最后说：“你去追大军吧。没有秦王，军心会不稳的。”

烈马长嘶而去，季云芊独坐在房间中，思绪纷乱。她在一意孤行和留守青州之间拿不定主意。

这一睡，再醒来时四周截然不同。从身下传来的颠簸与狭窄的空间来看，并不难猜测这里是马车的车厢。

靠近手腕的部分倒是有锁扣，只是构造特殊，她双手被锁，难以依靠蛮力破开。

能这样大张旗鼓地潜入青州城不被发现、同时又与她或者魏言有仇的人，季云芊一时搜肠刮肚也想不到人选。唯一的考量是南面的路文德已经提前知道魏言要与他开战，试图劫持她要挟魏言。

季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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