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苗蛮之地。自古草木蒙昧,云雾晦冥,言语饮食,习俗礼仪,与中原迥殊华风。在百年前此地未归大晋时,云南又称“南诏”,但其更早,再往前数一千年,云南为爨氏族人所有,由爨氏统治群蛮,“蛮”乃中原人鄙称,谓之强悍无礼,然化用至云南,其意为:各长其部,割据一方之谓“蛮”。
又有金齿蛮、银齿蛮、绣面蛮、穿鼻蛮、长鬃蛮、栋峰蛮等百部,其中金齿蛮、银齿蛮好漆齿,皆以金或银镂片裹其齿;绣面蛮:以针刺绘,青黛、彩绣于面;穿鼻蛮部落以径尺金环穿鼻中隔,下垂过领。
白苗蛮:族人多苗裔,以白缯为衣,身强健,跣足可以践履荆棘,力大,持弓挟矢可射豪猪。崇声蛮:溪洞而居,擅凫水。可以水击乐,高低音阶各有不同,能以声作唿哨驭驶动物。巫首蛮:房舍建于巨木之上,夜栖于林木之间,擅视目,能辨百草,常使毒。青蛉蛮:久居深山沼泽之地,以银器为饰,犹擅虫术,可避漳雾。
在爨氏统治之下,苗蛮文化绚烂不可而语。又过百代,爨氏分化两派,一谓西爨,白蛮也。一谓东爨,乌蛮也。
南诏又逾数百年,被大晋攻而兼并,时至如今,称其为云南。
燕归过曲靖州以西,至昆弥,经滇池,又往玷苍山西六日程,过古哀牢地,入永昌城,横越沧澜江。连月跋涉,风餐露宿。
然而有人便有路,有城便有商,来此行路的多是些会武的商贩,有些身手,常备解毒丹丸,这地也就算不得“罕绝人烟”,于是这重山复水之处,曲通一村一寨的必经之路上,也零星支有几间酒肆,卖些小酒茶水给过路人歇脚。
有人传他已和那个便宜叔父同归于尽。要从苗疆十八寨里择选一人,另立新主。
燕归日夜兼程,难免疲倦,便进了这间酒舍。
入院内,方正之地,四根老毛竹,几片破茅草,再挂数道兽皮作毡,并两盏熏黄的羊皮灯,大风来便摇摇晃晃,撞在竹篱上哐当作响,一间酒肆,就这么支了起来。桌椅七八,歪歪斜斜,都烂得可怜,客人却是满了座。
这鸟不拉屎的地头,倒比他想得热闹。
“这几日,虺川外来人变多了。”旁桌披毡长髻的男人讲得一口地道苗语,他目光一斜,瞟了眼刚入酒舍,头带箬笠的少年。
燕归端起酒,在他踏入这间酒舍之时,几只听声蛊已随他脚步悄无声息爬遍了竹棚四下角落。
“那山里头的人,开了个魁场……要斗蛊。”另一位金纹绣面的女子渐压低声道:“这些人,怕都是去那处。”
“你族部没与你说?燕氏内乱,十八寨群龙无首已数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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