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怯懦的鹿眼与这数月以来,夜夜伴他身侧的、懵懂却坚定的双眼重迭。
天边雾气蒙蒙,淅淅沥沥的雨,像氤氲在她眼角未落的泪水。
自己都要死了,却总有心思担心旁人。
从前他不明白那只鹿,如今也不明白她为何要离去。
雨滴如串,从檐角淌下,啪嗒啪嗒地打在窗沿上,或是往来雨夜里,身旁有个咋咋呼呼的人在身旁,听她一张嘴叽叽喳喳的,从不觉得雨声嘈杂。
今天么,他点亮了烛台,烛火下少了一道影子,只留少年一人听着雨声敲窗,从未觉得这样烦闷,心里也像突然空了,分明一下下跳动着,却有什么转眼就抓不住了。
他木头般抬手,从怀里摸出了一物,方才外头瓢泼大雨说来就来,他怀中油纸包的荷叶鸡未沾半点水汽,只是爱吃的人不见了踪迹。
他勾紧手中的红线,笛子在他手心打转,随即吹出一道尖锐的哨音。
那几乎嵌入骨肉的血线微微颤了颤,指向未明的远方。
她既接受了他以鲜血炼就的蛊,便再难逃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