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为惧的东西,他想。
既然敢上门来送死,断没有放过的道理。
燕归转了手,抬腿要向那母鹿走去,雨季悠长,既要存粮果腹,挑个体型稍大的,也能捱过更多时日。
他方一抬腿,脚步便停滞了,有什么勾住了他的裤腿。
他回过头去,是那只幼鹿。
它不顾被卡住的脚,伸长了脖子,叼住了他的裤腿,那双乌溜溜的眼巴巴望着他,像是无声的乞求,求他不要过去,不要伤害那只母鹿。
那样轻的力道,岂能拦得住一个半大少年。
可偏偏,燕归停下了脚步。
他也说不上来为何,只是觉得怪异,好生奇怪,为何那样孱弱的小东西,也敢拦他?为何方才还怕得瑟瑟发抖的小东西,竟能生出这样的胆气?
为何为何……目视着那双幼鹿稚嫩的眼,他有太多疑虑。
燕归不懂,不懂它的勇气从何而来,亦不懂自己为何会被这双眼睛毫无威慑力的眼睛震住,一动未动。
母鹿嘶声未停,它在边缘徘徊许久,终于鼓足勇气,以无角的头殊死一搏般撞向他。
燕归后退一步,他有些怔怔地望着这两只依偎在一起的鹿,母鹿正安抚般舔舐着幼鹿的头,幼鹿依靠在母鹿怀中,轻声呦呜。
它们那么弱小,又那么勇敢,他心脏一阵紧缩,像是被什么隐秘的、他也曾渴望的,却难以寻觅的情感给击中了。
可惜这到底是什么,当时的他并不明白,金蚕老翁也从未教过他。
他远眺着窗外,烟雨朦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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