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执行完任务半夜回船舱在贴身保镖专用的小隔间里休息,小隔间与主人间仅仅一墙之隔,而船上的任何墙体都谈不上隔音。
不知道凌思岸是有意无意,楚漾那一整晚都听得见另一个alpha的呻吟,双a的信息素相冲相斥,他听出痛苦、欢愉,也听出来那个爬上大少爷床榻的是某个平日里略有些互不对付的同事。
当时他弯曲着身体躺在小床上,心绪随着船只与波浪摇晃,想着在陌生的环境里一些人为了生存对事情的接受度毫无下限。
说不上对其抱有唾弃,更多的则是迷茫。
那些年纪轻轻做保镖的人,赌上性命,甚至押上肉体,为的都是钱。
他而自己现在吃穿用度都用不了什么钱,物质欲望也低,没什么烧钱的兴趣爱好,也没什么能够去真正生活的私人时间,再加上森叔这一层养父子关系,他有时甚至能从森叔身上窥探到自己未来漫长枯燥的一生。
跟随在那个人身后,做他的影子,做他的盾。
看他一路顺着洋流自由而下,最后停进某个能避去风雨的港湾。
可凌意舶坚持了六年的“喜欢”,从一开始就不在楚漾的人生规划内。
六年前凌意舶的猛烈攻势可以用年纪小还不懂事来解释,可现在二十来岁的步步为营再找不到多的借口来搪塞。
接下来连续好几个夜晚,楚漾一闭上眼,就是凌意舶挤进他大腿间,再蹲下身的样子——
还有,自己这双被亲吻过数次的手。
为了凌意舶进入过枪林弹雨的手,拿过利刃见过血的手,就这么胆大妄为地、直直地插入雇主的头发间。
还抓了,还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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