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影受不了那样关怀备至的眼神。
他没觉得自己可怜,但好像所有人都认为他必须可怜。
可怜是不行的,置身在可怜这个身份上的人,无论表里暗里能得到多少关心,但当他有了不在可怜范围内的愿望和渴求时,终归会被斥责为贪心和逾矩。
第二件事是,骆影终于见到了他一点都不思念,但总是无缘无故想起的余明明。骆影找到余明明的时候,他正在跟给他化妆的同学讨价还价。
“姐,”余明明努力把眼球往上翻,以巨大的白眼迎接了骆影的到来,“真够了,我就演个树桩子,别折腾了姐。”
“树桩子才需要折腾,得做背景烘托,你们越是花里胡哨,就会显得主角越正义凛然。”化妆师自顾自地说。
“其他就算了,”余明明说,“腮红别打这么红,观众会出戏的。”
“不会的,”化妆师很满意地把刷子塞进筒里,“他们会认为组织的光辉温暖了你。”
“你想多了,”余明明有点绝望,“他们只会认为台上空调开得太高了。”
余明明没有骗人,剧院的空调确实开得很高,骆影额头上都渗出了细汗。他们演的是革命时期一户人家妻离子散,四处流连的生死与存亡,中间穿插了很多冗长的悲伤对白,再加上余明明的戏份实在是不多,骆影看了个开头就困得不行,强撑着不敢闭眼。
余明明在台上应该是他最安静的时候了。他虽然化得跟个猴一样,演的却是一个文质彬彬的调查员,关怀备至地问主角:“听说家里人去世了?”
跟他当初在游戏里关切地给队友打“父母尚存?”有异曲同工之妙。
表演结束之后,余明明没去聚餐,拉着骆影去了学校后门吃烤串。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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