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眼底有旧忆浮现:“那年……我们初涉仕途。我确实见过几页奏疏,内容极隐晦。”
叶灵筠咳声未歇,嗓音低哑:“记载了什么?”
金宝儿缓缓答道:“西苑永寿宫所饲之牲,忽然异变,啼叫如婴,性情暴烈。短短几日间横冲直撞,太液池、元极殿均被破坏,廷卫与御林军合力鏖战半月,方才平息。”
“竟真有此事!”张太岳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虽有耳闻……但我只当是街巷讹言。”
“可这,仅是开始。”
金宝儿语声微顿,望向众人,眼中寒意淡淡,却如霜侵心骨:“你们始终以为,那些只是偶发乱象。”
“宝儿,”岳清澄眉心一蹙,不耐之意浮上眉宇,“别卖关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武宗与世宗,是堂兄弟。”
她声音陡沉,眸中骤现寒光:“豹房异兽、红铅幻术,皆出自丹士方士之手。你们以为他们已被清剿,其实——他们真正的据点,便在这岛上。”
岳清澄神情一震,急声道:“这些……我们早有推断。然后呢?”
“然后?”金宝儿冷笑,目光淡淡落向她,“药师爷爷方才提到,壬寅宫变中曾有宫女刺杀世宗,一人逃走。而你我,应当都认得她。”
“……张兴萍?”青菀忽然开口,声带颤意。
金宝儿微微点头,语气平稳:“正是她。那日事发,她惊惧之下,奔赴皇后寝宫求援,便是她。”
辛岚玉与傅砚青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无法掩饰的震惊。
辛岚玉轻声道:“那她……岂非已过百岁?你确定,她是那牛角与兔儿的母亲?”
“确凿无误。”金宝儿转向她,神色沉定,“那对看似稚童的兄妹,实则年已五旬有余。”
傅砚青面露疑色,低声道:“可你如何知晓这些?”
“这些日子,我见过、听过的,远超你们所想。”她语调缓慢,像是蓄着极深的念,“我所说皆非凭空揣测,而是亲耳听我舅舅与幽煌密谈所得。”
说到此处,她抬眼扫视全场,声音略顿:“张兴萍虽在壬寅宫变中幸存,却早在乙亥年畜变时便遭异兽咬伤,中毒极深。是幽煌出手,为她解毒。至于他们如何相识,我无从得知。”
“幽煌……”叶灵筠眼神幽深,似沉入往昔回忆,“武宗豢兽、世宗信术,那幽煌多半在其间穿梭周旋。他与张氏有交集,并不意外。”
“你说——你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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