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新领导班子选完了,我又选上了技工员,心里暗喜。我本来不打算干了,心想干一年就行了。没想到又选上了。我选上了,回到家中,快半夜了,俺娘还坐在那炕上没睡,等着选举结果呢。我跟俺娘说,我又选上了。俺娘说,孩子,你选上了,我就知道大家能选你,那你选上了就再干一年吧。俺爹说,你选的真不善,以前当记工员的,很少有连任的。俺娘说,那是咱家军干的好,为大家服务,服务的周到,大家信任家军。俺爹说,你干,那你就得干好,再说了,人家用你,也不白用你,队里一年还给你补贴八百工分呢。
新领导班子选完了,队里 的一切生产又开始了,有刨粪的,有赶车跟车往地里送粪的,有在队里院子里打麻绳子备耕的,有赶着马车上大江通里给队里拉喂马草的,有上同江那边七桥东南修工的。剩下的大帮人,二三十人,队里都叫打头的和我领着上富山屯子南边刨大壕了。
上富山南边刨大壕,路六七里地,修的大壕,叫锦东一干,意思是富锦东边第一个干渠。这个干渠,修有十几年了,那是一到冬天,队里打完场了,富锦县政府就组织富锦东边几个公社生产队的社员去刨大壕。去刨大壕,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天天早上天不亮,就吃完饭出发了,大家扛着大镐扛着锹,揣着苞米面大饼子,再带几个咸菜条子算是中午的午餐了。
出发,一路小跑似的,那是谁走的快呀。小跑,不敢走慢了,走慢了,冷啊。那是人们认可走快点,到那就干,也不愿走慢了,在道上挨冻啊。
干,到那了,一个生产队挨着一个生产队,人山人海,有刨大镐的,有搞大铁锹往大壕外撇的,有往外背大冻土块的。还有几个人喊着号子往外抬大土块的。干,谁也不敢停下来啊,停下来太冷了。
中午了,打头的喊歇气了,吃饭了。吃饭了,人们在大壕里各自找个能被风的能晒太阳的地方,去吃自己带的苞米面大饼子了。带苞米面大饼子,带咸菜,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带,也有条件好的,能带白面油饼 的。
我家条件是不行啊,一九七五年,我家的事太多了,俺家在四月份苫的房子,二哥又在八月份结婚,家里分的一口人六十斤小麦,在过年时,队里上绥滨换的白面早就吃没了。吃没了,现在刨大壕就得带苞米面大饼子了。
大饼子,苞米面大饼子,又冻了。冻,三九天吗?大家带的都冻了。带的时候还裹着鸭毛垫子呢,那也不行啊。冻,也得吃啊,不吃饿呀。我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在那靠着大壕沟帮子,蹲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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