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打完场了,国家的公粮也交完了,大家盼望的分红也分完了,时令也到了年底了,农历是十一月二十几了,冬至都过了,还有六七天就是一九七六年元旦了。
快到元旦了,红分完了,社员们也都想歇歇了。歇歇,上级分的刨大壕的任务又下来了。下来了,壕段的任务还是两段,一段是在同江那边,我们队地蔷子南边,七桥屯子东南,二三里的地方;还有一段就是富山屯子的南面,中意屯子北边那条河沟子。
修大壕的任务是下来了,队里也开会了,号召大家积极参加,变冬闲为冬忙。可是队里天天叫大家去富山南边刨大壕去,去的社员却很少啊,去的很少,年终岁尾了,社员们岁数大的,五六十岁的,像老火车头老李大爷,都六十三了,老赵大爷也五十八了,他们都想歇几天呀;岁数大的想歇着,那年轻的还有年轻的事呀,有的忙着结婚,有的想搞对象呢。平时,在生产队里干活,没时间搞对象,这回盼到年底了,就忙着搞对象了,今天南边富士屯子老高婆子来给张三保媒,介绍对象了,明天,张三的爹领着张三子又上富士去相亲了。那时候搞对象,虽然家家都穷点,那也很有意思啊。男的去相亲,没衣服穿,没帽子戴,那就借个狗皮帽子戴上,借一个布衫,套在棉袄外面,再啪嗒啪嗒身上的灰=就去呀。而女的呢,姑娘家,知道男方来了,那也是紧的现打扮呀,不是衣裳是借的,就是红头绳才买的,那脸也是早上多洗了一遍,涂涂胭脂粉。
去刨大壕的人少,三个队都一样,我们富楼大队,一共就三个小队。这回三个队的队长,天天一大早晨,天还不亮呢,就都跑到大队用大喇叭喊,一队的队长先喊,一队队长喊完二队队长喊,二队喊完,三队队长也喊一遍。可是你喊也白喊,社员们也不愿去。
刨大壕大家不愿去,队长指挥不灵,上级对队长不满意,社员们对队长也不满意。工作队的领导就开始张罗着,换队长来了。那个时候,年年是这样,还流传着一个顺口溜呢,叫作:磙子响,换队长。换队长,实际上不止换队长,是队里的领导班子从新选举。
选就选吧,俺队的社员对这一年的分红早就不满意了。一九七五年,我们三队的劳动日资,太低了,我们富楼大队,三个小队,我们三队又排最后了,人家二队劳动日资是一元两毛一,一队是一元一毛二,我们队是赖赖巴巴分到了一块钱,分的太低了。
劳动日资低,分红,社员们就分不到钱啊,我们三队八十多户,大家普遍没分到钱,那是这家分十块零五毛钱,那家分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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