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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仰头饮尽,喉结滚动,语气陡然激昂:“还能是哪里?先帝临终遗诏说得明白,高句丽乃心腹大患!今其王庭内乱,正是乘势打铁的良机!我大唐铁骑正盛,若等其缓过劲来,他日再征,又要多费多少粮草人命?”
高履行放下酒杯,眉头微蹙:“陛下对此是何意?这等灭国之战,非同小可。”
长孙无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手指摩挲着杯沿:“陛下仁厚,自小养于深宫,对沙场之事难免生疏,可哪个帝王不想青史留名?若能成此武功,陛下心中畅快,于国于家,都是美事。倒是你,可觉得……该让谁挂帅出征?”
高履行心中一凛,垂眸避开对方目光:“表兄心中已有人选?”
长孙无忌冷笑一声,灌下一杯酒:“人选嘛……自然得是身经百战之人领军才行,你看朝中何人合适?”
高履行喉结微动,声音压得极低:“表兄屡屡提及边事……莫不是想让秦太傅挂帅?”
长孙无忌拍了拍对方的手背,“有你在户部,为兄便安心了,记住,公事无私心,才是长久之道。”
高履行为二人重新斟酒,勉强扯出笑意:“表兄放心,公事岂能有私心,若果有战事,我必然尽全力支持……”
话音未落,便见长孙无忌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透明的酒液在杯中晃出细小的波纹。
“表弟这话是何意?”
“秦太傅战功赫赫,从未插手过朝堂纷争,一心只为大唐,弟这官职他也出言公正,表兄何苦……”
长孙无忌猛地将酒杯蹾在桌上:“何苦?你可知先帝临终时,床榻前除了我,还有谁握着玉册?秦浩与陛下的关系比我与陛下的亲情还要深,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高履行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雕花木窗,冷风吹得衣袂猎猎作响:“父亲告老前,曾在凌烟阁对着先帝画像枯坐了半日......”回头时,烛光照得眼眶微红,“他说顾命之重,不在把持权柄,而在导君于正,护国安澜。陛下如今能背贞观政要,能审户部度支,表兄还是……”
“够了!这些话是谁教你的?是舅舅,还是秦浩?”
“父亲说,表兄当年在玄武门血染战袍时,心里装的是天下太平。如今他常去桃源庄,日日捧着那本天工开物,爱不释手,父亲还断言,只要秦太傅在,大唐便衰败不了。”
“舅舅……还说什么了?”长孙无忌声音突然沙哑,像被烟呛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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