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缝;右脚拼命倒勾住一块凸起的岩角;整个后背,就毫无遮拦地悬在百丈之下!深渊里,浊浪滔天,咆哮如雷,每一次呼吸都灌满了死亡的气息!
就在这命悬一线的绝境,栈道上方的王疤脸,却猛地发力狠扯纤绳!绷紧的竹缆瞬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都给老子绷紧了!要是误了时辰,老子把你们一个个串成糖葫芦沉江喂王八!”
纤夫陈四的拇指指甲被脚下那锋利的石棱生生掀翻!钻心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温热的血水混着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手臂急速流下,直接糊住了后面紧跟着的、年仅十五岁的阿毛的眼睛!“啊!”阿毛被血水糊得睁不开眼,脚下猛地一滑,小小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栽下那万丈深渊!“阿毛——!” 陈四想也没想,完全是本能驱使,猛地回头,用牙齿死死咬住了阿毛后衣领!两人就像悬崖边上的钟摆,在狭窄的刀背栈上疯狂地晃荡!勒紧的竹缆深深嵌入皮肉,巨大的拉力几乎要撕裂陈四的牙床,牙龈迸裂,满嘴是血!意识模糊间,他竟清晰地听见上方传来王疤脸那如同夜枭般的狞笑:“松口啊陈四!松口就能少养张吃饭的嘴!省份口粮!”
这畜牲王八蛋!陈四心中悲愤欲绝。
王疤脸还常以“船主未结款”为借口,恶意克扣、拖欠他们用命换来的血汗钱!甚至私吞这些钱,去购置鸦片吞云吐雾,逍遥快活,或是打制眼前这种刻着“福寿双全”字样的精致银烟盒!而纤夫们呢?每日只能啃着掺了砂石、难以下咽的糙米饭,就着几片发黄发蔫的烂菜叶子勉强充饥。
赖以行走的草鞋磨烂了,需要自费购买,一双竟要价高达12个铜钱!他们辛苦拉纤两个月,在鬼门关前走了无数遭,拼死拼活拿到的工钱,却仅有可怜的2美元(约合48便士)!
为了赶那要命的船期,头佬们更是丧尽天良,强令纤夫们在暴雨倾盆、大雪封江的极端天气里冒险拉纤!冬季,草鞋里即便裹上厚厚的棕片,也挡不住那刺骨的严寒。失足坠崖的几率,在湿滑冰冻的栈道上,更是攀升至恐怖的15%!那些不幸坠落的兄弟,大多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就被汹涌咆哮的江水无情卷走,尸骨无存!
而当纤绳断裂,或是船只不幸触礁沉没,头佬们为了推卸责任,更会将所有罪责都扣在纤夫头上,斥责他们“不力”。甚至以“祭江神”、“平息河伯之怒”这等荒谬绝伦的名义,将那些受伤、失去劳作能力的纤夫,直接抛入滚滚急流之中,成为冰冷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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