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四年六月初八·漳州府月港)
卯时,潮声如雷,震耳欲聋,拍打着岸边,沧澜镖局那扇铜钉大门,仿佛被这股力量所震撼,豁然洞开。林沧溟手持沧浪刀,刀鞘如疾风般扫过檐角,积尘纷纷扬扬落下,宛如一场尘雨。刀风过处,那二十年前他亲手栽种的刺桐树,竟如羞涩的少女般,簌簌摇红,仿佛在向他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南宫璇玑轻转九曲锁,机枢发出清脆的铰链声,四方海蛟旗如瀑布般垂落,那旗面上的蝠纹,鲜艳如昔,仿佛在诉说着当年裹着茶饼,躲过三波倭寇查验的机巧。
澹台令羽手中的螭吻链,宛如灵动的蛟龙,卷着沈家幼女跨过门槛,孩童那银铃般的笑闹声,惊得梁间的家燕扑棱棱飞起。林望舒轻抚着花岗岩门轴上的凹痕,感慨道:“父亲当年在此刻的漕船吃水线,如今竟成了校准四象锁的标尺。”燕蘅蜃楼织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兜住了飘絮,那素绢之上,映出了月港街巷的全貌,仿佛一幅生动的民俗画。
辰时,竹篙巷的石板湿漉漉的,泛着潮气,沈家家主手持药王杖,轻轻叩击着百年榕根。杖头的黎明砂,幽光忽盛,宛如一轮明月,照亮了气根缠裹的《太平惠民局》残碑。“天赐仁心之地!”林沧溟大喝一声,手中刀鞘如闪电般劈开根瘤,青苔碎落间,露出那北宋的石匾,宛如沉睡千年的珍宝,重见天日。
南宫璇玑用九曲锁拓印碑文,那拓片上的墨迹未干,便如展翅的飞鸟般,悬上了正堂。“这斑驳的石纹,犹如岁月的印记,倒比那御赐金匾更镇得住场!”
洪砚书手中的湘妃算盘,如同一架精密的乐器,拨动着临溪晒药架的樟木桩。“雨季水气侵药,得在桩底裹三层桐油布……”他的话音未落,澹台家幼子的螭吻链已如疾风般卷来溪畔的苦楝树皮,“裹这个!虫蚁闻着味儿就绕道!”方岱岩手中的玄铁锏,如同一把重锤,夯地三响,震出半截嘉靖铜药碾,沈家次子如获至宝般捧起残片,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游方十年,头回遇上未锈的碾轮!”
巳时柳枝巷百炮齐鸣,"杏林春"金匾映日生辉。胖婶掰开茯苓八珍糕作彩头:"建宁莲芯少搁半钱,甜味就压不住药涩!"澹台家幼子偷卷糕屉,反被沈家三子的驱虫粉呛出喷嚏,踉跄撞翻卢见秋捧着的当归柜,药香霎时漫透半条街。
"好兆头!'天撒百草济苍生'!"尉迟星瑶短刀挑起红绸,绯色襻膊扫过楹联时,林承影鸣潮剑尖轻点铜铃。剑气荡开税吏暗掷的密报铜片,铜片"叮"地嵌入药柜,成了病患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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